苟云揉了揉泛疼的眉心,面色铁青!也就这姑娘把这没边没影的事演的跟真的一般。她在漠北到底是做什么的呀?唇齿如刀,刀刀要人命!
文蓉仰头,眸子黑亮黑亮的,像是嵌了一颗月明珠上去,手指微微一动,心道:收网的时候到了,对付苟云必须得见好就收,此君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打脸不能太过,兔子急了还咬人了!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战要打,急不得!
“稍安勿躁!”
文蓉立马朝百姓们福了福身,理了理衣袖站了起来:“就此拜谢,乡里乡亲帮衬着小女子,替小女不平。”
她顿了顿,又道:“小女和大伙儿一样,相信苟家百年世家的威望,忠心不二!思前想后,定是底下的人狐假虎威罢了!”
她神色慵懒,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把把凌厉的刀,让人听了只觉得脊背发凉!
底下又是一片熙熙朗朗的叫好声,问罪声也响彻城门上空。
苟云偏头,黝黑的眸子深邃无比,心中腹诽道:好也是你说,歹也是你唱,忠也是你演,奸也是你扮。当真是唱作练打,样样俱加!
他虽心里如是想,但对文蓉铺给他的台阶还是要下的,随即打蛇顺棍上,朗声道:“口无遮拦!以下犯上!按律当诛!”
“好侄子!我没有.......”苟千户平日凶悍惯了,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有的,眼看着苟云面色越来越黯,心里又是着急又是颓然,知道他这回真真切切的栽了。
忙不管不顾的双膝一跪,抱着苟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情道:“我真的......”
话未说完,语音却断!
苟云微笑道,手上大刀一挥,身旁如球一般的东西骨碌的滚落在地,众人定睛一看,却是苟千户的首级。
众人赫然,杀人了!见血了!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飞一般的散了!
城门静到针落可闻!
只有苟云依旧长身独立,芝兰玉树,落刀见血,眉眼不动,好似没事发生一般。
文蓉微微颔首,略作鞠躬,还苟云个万福,同时不避讳,冲着他勾唇一笑,眼里的笑意断的是嘲讽。
这就算是谢过了,也揭过了。
苟云一时间怒气卡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出也不是,只觉心里头压着千金重的石头,憋屈的狠。
这一刻,苟云才清楚认识到眼前这个娇滴滴的人,底下藏着怎样杀伐果敢的冷狠心肠,再也不敢轻视,忙收了收心神,平了平怒气,转换话题道:“姑娘可是赶回来奔丧的?”
“奔丧?”文蓉一阵惊讶:“沈家谁不好了?”
“原来姑娘不知此事?”苟云一挑眉,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潋滟的水眸停在她有些抖的左手上,不动声色敛下眸子里的异样。
“咱们因着逃难,一直在路上,消息确实闭塞。”
福伯忙拜上前,解释道:“还请大公子告知一二。”
苟云抬头望着蓝天,幽幽地说:“沈家老太爷昨日西归了!”
文蓉闻言怔了一怔,眸光顿时黯了下来,无尽的幽光凝在一起,成了两汪深不可见的幽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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