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再问你一次,要不要离婚?”席有幸最后问道。
慕何的眼神变得涣散,四肢似是蹿入了尖锐的疼痛感,有些站不稳,有些慌乱,仍是动作迟缓地摇了摇头,艰难地扯动了喉咙。
“为什么之前你只字不提?我已经说过不会让你生,你何必这样……这样伤害自己?还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我在逼你,或者是情感绑架你?”
他明明被她的话刺得遍体鳞伤,连男人的自尊都屡次被践踏挑战,却还要讲究着什么仁义之心,道德理念,自省自疚。
席有幸烦躁地撇开了视线,不想再看见他摆出这副样子。
“就你这样的,逼得了谁?还想绑架谁?”她的话声顿时更冷,嗤嘲的意味更浓。
“我从来不需要别人教我做事,我根本不可能考虑你是怎么想的。”
如此决绝,不予转圜,如此冷漠,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
她的表现当真让他觉得,在她心里,他从头到尾都不是她的主角,只被她当成无足轻重的过路人。
她的隐瞒和欺骗,那些谎言背后的真相不是柔软,而是残,锥心入骨的可怕事实。
“你刚回来,也累了……”慕何边说边缓缓地松开了手,“如果你现在不想谈,我们可以改天再谈,再多想想,再给点时间,别再躲着,事情总要解决的,就算结果真的……不尽如人意……”
他沉声叹喃着,话语凌乱,步履也很乱地离开了会议室。
这次逃跑的人便是他这个俯仰无愧天地,淡然安守君子之道的影帝。
留在会议室里的席有幸并没有多看他的身影一样,仿佛是潜意识里就在抗拒这种行为,有意不让自己去在乎,去关注。
她才回到国内,回来的主要目的是重新接管公司事务,还有作为女主角参加《凤皇于飞》剧组的宣发活动。
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她没工夫再栽回什么虚幻的柔情漩涡里,那本来就是假的,失去了,也不会可惜。
她也没有再回别墅,而是住在另一套房子里,不见慕何,也不见他们的孩子。
在会议室里谈过后的当天,她就让人把离婚协议拟好扔到了家中,字都签好了,只差慕何的签字。
慕何始终不给回应,却也不再试图和她硬碰硬,再去进行谈话。
他好像默许了她的冷战要求,在录节目之前的这些天,不和她联系,配合着她的冷战。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地,他们的关系降至冰点,和过去他们每次争吵过后,就进入冷战期,变成互不理会的陌生人一样。
席有幸却反而感到了一丝心安,仿佛这样的结果和局面才在她的舒适区内,才是她最容易接受的。
她甚至认为,她和慕何相敬如宾也如冰,这才是最正确的。
没必要再有什么过多的接触,或是深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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