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感到无趣,即便唐荷在外面数落着她,说她不检点,不清白,阴险等等……她也一概无动于衷,反正这么些年,类似这种传闻也不算少。
听得多了只会剩下麻木,心中连一丝波澜都不会起。
但外面的慕何却好像比她更在意这些评价。
唐荷说到她出入娱乐会所,和各种男人无耻的周旋,慕何竟还生出了怒火,发起了脾气,语气很重地下了逐客令,就这么将人请出了房间。
席有幸思绪绕转一阵回来,就听见了门被沉沉关的声响。
慕何让唐荷离开时还放下了警告。
“……唐小姐,请你以后不要再关注我的生活,也不要再对子虚乌有的事情妄加评断,更不要凭空臆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的话不可谓不重,已经不似往常的君子厚道,温和谨礼,任谁都能听出他的怒意和不悦。
唐荷就被他这种态度吓着了,连声说着对不起,离开房间时,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睛都是红的,像是要被他凶哭了。
慕何却无暇顾及,绅士风度在这时候早已抛却在一旁,唐荷的那些话,猜测是虚构的,不真实的,但她所讲述的亲眼目睹的事情却未必是虚假。
关门后,慕何在门边僵了片刻,随后转身踏入阳台,迎着风静立。
席有幸走出了浴室,看见的就是他杵在阳台,任风吹着的背影。
那背影周围笼罩着沉重的低压,这么看过去,还会让人一瞬窒息。
他显然是心情极差。
席有幸抿了抿唇角,脸闪掠过一分犹豫,随即迈开脚步,走向阳台。
她没有跟着踏进去,只是站在阳台的玻璃门边,问了句,“你有毛病吗?”
慕何双手按在栏杆,头也不回地轻声应道,“对,我是有毛病。”
席有幸眼中划过诧异之色,似乎不明白他这次突然赶着承认自己脑子不对劲的奇怪举动。
“你这什么意思?”席有幸板沉了语气,不解地说,“该知道的都问出来了,警告也给了,人都被你吓稳了,这次谈话已经达成了目的……还有什么好心塞的?”
慕何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她,目光里有风云涌动着,昭示着他的情绪起伏过剧。
尽管她知道他是因为唐荷最后的那些话发怒,却依旧不明白他的怒气怎么会这么大。
她莫名地产生了想要让那些怒气消失的念头,不由得扯着声,从嘴里挤出了别扭的,带了一丝劝哄安抚意味的话,“没必要生这种气。”
慕何眼神沉凝着,语气不复润和,“你知道我在生气。”
席有幸顿时嗤了一声,“火都要掀翻房顶了,你连自己有毛病这种话都能承认。”
“是吗?”慕何紧盯着她,接着又问,“你真的知道我在气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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