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墨对调查身份一事表现的淡然无比,跟没遇到那回事似的。
倒是谨栀还是跟他解释了一句,“近来我国常有间谍伪装身份妄图窃取机密,我们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
“没关系,我懂的。你不必解释,更不必愧疚。小栀。”贺京墨淡然一笑,如同晚风中盛开的白莲。他的声音清润如玉,温和又令人莫名心安。
谨栀低头讷讷的答了一句,“噢——”两颊却悄悄染上了绯色,自从知道她的名字后,贺京墨便一直喊她小栀,谨栀从未发现原来她的名字可以被一个人唤的这般百转千回清雅动听,每次听到他清润如珠玉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她总是莫名的心跳加快。
谨栀正读大二,此时暑假,也没有什么事,便每日早起翻翻医书,为后院的草药除除草,浇浇水,简单煮个早饭,教贺京墨使用手机和电脑,讲解一些生活知识和法律规范,让他更好更快的适应现代的生活。中午煮个菜,然后下午和贺京墨一起去南山采药,回来后吃过晚饭再进实验室做些生物实验,等到月色渐浓,便酣然入睡。这样的日子虽然有点忙碌,有点累,却异常充实平静,谨栀觉得格外满足。
贺京墨自从十年前药王谷众师伯师兄弟被盛怀明杀害后,那时十岁的他不是没日没夜的练剑,就是研习医术,他的生活重心除了复仇还是复仇。这段时间里,如此轻松多彩的生活,更让他的心平静又满足,他终于又有了家的归属感。
而且,南瑾栀,更让他惊讶了!他陪她去山上采药,本以为会扮演英雄护美的角色,不曾想,他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那日谨栀徒手抓蛇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和他低头赶路,路两旁的草又高又茂盛,少女背着竹篓,专心寻找需要的草药,突然,前方草丛一只蛇吐着信子蹿了出来,贺京墨正要出手,少女已经利落的擒住了蛇的七寸,拿出一个空瓶子将蛇装了进去。
明明是那么纤弱温婉的女子,出手却利落又狠辣,偏偏他还不觉得违和,似乎她就应该是那样的女子。她抓蛇的样子,在他看来潇洒又妖冶,真是又飒又美啊!
这一日,谨栀又带着贺京墨上南山采药,午后的山林,虽然没有风,有些许闷热,但钻天的古木还是遮的小路又阴凉又幽深。
谨栀边走边采灌木丛上的野蘑菇,采着采着,一抬头,就瞅见了两只灰色的毛茸茸圆嘟嘟的小松鼠面对面撅着屁股在亲亲。
萌萌哒的小家伙似乎是在行午后吻,轻轻地亲了一下就分开开始一起搬松果了。
小栀被小家伙的萌样萌得心都化了,也忘了身边的人是贺京墨而不是发小孟芃芃,她抓起贺京墨的胳膊激动地说,“快看,那对小松鼠好萌好可爱!”
树上的小松鼠听到动静也顾不得松果了,瞅了瞅手舞足蹈的小栀又瞅了瞅一脸宠溺的贺京墨,把松果朝贺京墨头上一扔,就轻盈的跳上树干消失在了林中。
贺京墨……
为嘛要砸我?
小栀看着一脸懵逼的贺京墨,扑哧一声笑得更欢了,“小松鼠嫌你打扰了人家的午安吻,不开心了!”
贺京墨看着笑得双颊若三月桃花的灵动鲜活的少女,点了点小栀的额头,“明明小松鼠想砸的是你好吧!”
“才不是呢!”小栀笑着捡起地上的松果,“这可是枚爱情果,我要把它好好保存送给芃芃!”
贺京墨不解,“要这个干什么?”
“这可是见证了小松鼠爱情的松果,我觉得,谁拥有了它,就一定能拥有美好的爱情。”小栀难得露出了孩子似的天真。
“那你干嘛不给自己留着?”
小栀低下头,继续采蘑菇,却笑不出来了,她沉默良久,久到贺京墨都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才听到她近乎自语地说:“我也会拥有爱情吗?”
贺京墨其实有点心不在焉,他站在小栀身后,并没有看到亲吻的松鼠,只感受到了头部被松果砸了一下。但当少女笑容如春雾消融、眸子如星子点亮夜空,靠近他摇着他的胳膊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胸腔中怦怦怦的有力的心跳,他有一种吻上那张张合合喋喋不休的红唇的冲动。
但他的冷静制止了他的鲁莽。
直到他听到了女孩的私语,我也会拥有爱情吗?
他的心蓦地一痛,有点心疼,还有点爱怜。
那一刻,他在心里说,小栀,你值得最好的爱情。
而我希望,给你最好的爱情的那个人,会是我。
那一日,天很蓝,地很绿,花儿很香,风在唱歌,千年的古木,见证了少年心中最郑重的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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