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焕仁沉默了。

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

睿舟也不等他接话了，继续道：“你这小民，连我十七皇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又何来要我杀你一说？”

“我知道！”司焕仁眼中恨意滔天，尖叫道，“这江州的所有大小官，刚来的大皇子，甚至连不受看重的你，化生子睿舟，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睿舟看他似乎要不受控，后退了几步，负雪一下便将他按了下去。

睿舟将他那扇子拿出来往负雪头上一砸：“负雪，你查到了什么，还不说？”

负雪低头，平静地看着司焕仁，开口道：

“司焕仁，自小生长在宜春镇，十岁时父亲突然得了痴呆，母亲弃全家而去。”

“第二年父亲离世，司焕仁从此过上了流浪生活，从镇上到了城里谋生。”

“此后，司焕仁偶然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发现她与一个县令好上了。从此他的性格变得及其桀骜，成为了江州出了名的混混。”

司焕仁尖叫道：“你从哪里查到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睿舟见他眼睛发红，对负雪点了下头，负雪便不继续说了。

睿舟上前，换上一张笑脸，蹲下对司焕仁说：“是不是真假我们自有定夺。对你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这世上有不少人比你有门路，比你会查消息。司焕仁，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爆出来了。”

司焕仁颓败得像一滩泥一样坐在地上，浑身无力，也不消得负雪押着他了。

睿舟一挥手，负雪一步便走到了他身后，时刻待命。

睿舟将扇子接过，摇了摇又顿觉无趣，将扇子收回袖口。

睿舟继续道：“你这初出茅庐的狐狸，不如来给我做事，到时候能摸一摸老虎屁股也说不定。左右我也不是什么权贵，只不过是个不受重视的普通皇子罢了。”

司焕仁眼睛盯着地板许久，这才开口：“你想当皇帝吗？”

睿舟咧开嘴笑了一下：“不想。”

“我不信。”司焕仁笑了下，“我看起来是这么好收服的吗？”

“你母亲怎么选择是她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不过那县令若是贪过什么赃枉过什么法，我倒能帮你往上闹一闹。”

司焕仁眼神发亮，狠狠地点了下头，这便算应下了。

睿舟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对负雪道：“你把司焕仁安顿好了。”

他招招手，负雪便会意走近。

睿舟低声道：“这狐狸有能力，但思想幼稚，你带下去要多加培养，万不能阴沟里翻船了。”

“负雪明白。”负雪点头。

四皇子当初勾结丞相，企图篡位，便是被自己人举报的，那时整个大魏皇朝上下人心惶惶。

现下国君年事已高，脾气越发暴戾，容不得他们再走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