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此言一出,魔界众将也深感背叛,当年若非有他们整个魔界和尊上相助,如今这位妖帝怎么可能力挽狂澜,从而一统整个魔界?
璃辰这一向是不愿意多言的清冷性子,此刻也实在觉得愤懑,不免声音冷酷地开口道:
“妖帝怕是忘了,当初尊上助你成就大事之时你是如何承诺的吧?如今你这般轻易地就背弃了我们魔界,难道不是忘恩负义?”
璃辰开口,魔界众长老和诸将自然瞅准风向,相继七嘴八舌地开口指责起背信弃义的妖帝战焕起来。
毕竟自从战焕登位,妖魔二界这数千年来都是盟友之关系,如今妖界之主公然在魔界大殿选择脱离,岂非是公然打整个魔界的脸?
好端端一个宴会闹到如此地步,容月也是始料未及,妖魔二界的关系发展到如此地步,更加是完全脱离了原着剧情的走向。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魔界众将的批驳并没有让战焕有任何的顾忌,虽然在某些事上他看起来玩世不恭,但在大事的决断上却是极为的有主见,能够独当一面,且将内乱的妖界打理的井井有条深受妖界子民爱戴者,自然不会就此妥协,清润的眸子中镇定如初,他当即便又道:
“当日承蒙魔界相助,魔尊之情,战焕和整个妖界已然用了数千年来还,虽不知是否足够,但既然道不同,还是莫要强求,魔尊深意,战焕情愿不懂!”
战焕如此果决,真真是令整个魔界将众群情激愤,同时也令容月感觉愧疚和胆寒。
虽非她故意,可到底还是让妖魔二界的关系恶化到了如此地步,若是战焕一意孤行,从来都只是将一切当做复仇工具的九渊会如此轻易放过他吗?
容月深知九渊的疯狂,如今眼看着劝说不动这位妖帝,心中其实也大概能够猜到他是为了规避风险独善其身,就在她绞尽脑汁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九渊忽而削薄张扬恣意的嘴角绽出一抹很是摄人的笑容,他负手而立,目光阴冷到看得人十分发毛,语气邪佞地开口道:
“战焕,如果不是本尊的盟友,那便是本尊的敌人,既然你已经入局,那么便不会再有作壁上观之说!”
九渊心中之阴暗,远非战焕可以想象,他的狠绝,自然也不会让此事轻易作罢。
他从来都没想过留有余地!
那一刻,在众人不敢再高声相谈之时,九渊睥睨着同样是一身傲骨的战焕,脸庞上露出三分妖冶的笑容,声音犹如恶魔般恐怖,不屑轻鄙道:
“本尊当初可以成就你,如今也可以毁了你。”
“妖界之助力,本尊势在必得!”
容月心中暗道不好,战焕面上虽然沉着镇定,但如今见九渊如今这气场全开的架势,听着他这赤裸裸的威胁,心突然间也有些没谱起来,他抿了抿唇角,拱手一拜道:
“还请魔尊高抬贵手,我们之间好聚好散,莫要因此让妖魔二界再遭战争!”
“今日战焕言尽于此,此番亲自前来言说,也算是还了当日魔尊相助之情,告辞!”
战焕有为君者的仁者大义,他愿意为了整个妖界的子民做出最合适的抉择和判断。
但九渊没有,在他心中,除了复仇,无半点情意可言,任何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若遇背叛,那便是永远的敌人!
就在战焕带着紫姝转身欲走之时,看似面容云淡风轻的九渊却突然间开了口,声音中带着一如既往的邪气,悠长如无尽深渊而至:
“等等,本尊让你们走了吗?”
下一秒,在战焕意识到情况不对之时,九渊突然间抬了抬慵懒的眼皮,轻蔑一笑,身形骤然而动,直接朝着躲在背后的紫姝而去,伸手一探,当即便向那已然对今日之事感到十分惊慌的少女脖颈而去,尖利刺耳却又霸气侧漏的声音响彻整个沧溟殿:
“阻挡本尊者,从来都没有一个是好下场。”
“战焕,你,从来都没有退路!”
九渊出手,其实真真是在场诸位无人可挡,战焕甚至于都没来得及去挡,身旁的紫姝便已然被他擒了去。
那一刻,看着被九渊掐着脖颈痛苦难耐的紫姝,战焕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行事洒脱磊落,却未曾料到九渊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
原本以为九渊至少会顾忌他的身份,看在这千年来的情意份上让他离开,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九渊竟然会拿紫姝来迫使他就范。
九渊当真是丝毫不怜香惜玉,他卡在紫姝脖颈上的手一寸寸收紧,刹那间便已然让她脸色煞白,气若游丝地求援道:
“父,父帝,救,救我——”
九渊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发黑眉宇间尽是怒气的战焕,面上笑容依旧,轻嗤一声道:
“战焕,你若是听话些,本尊大可不必如此,既然你执意要独善其身、作壁上观,那就莫要怪本尊不客气了!”
“今日看在数千年来你对本尊也算是尽心竭力的份上,本尊可以不杀你,但留紫姝公主在魔界,结盟之事一如既往,想来应该便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妖界之力,本尊不能放手!”
九渊松了几分的手,但转瞬间便将紫姝给击昏了去,流光闪过,刹那间少女便已经不知所踪,九渊睨着脸色铁青偏偏还被他拿捏住七寸的战焕,声音冷冽地警告道:
“但是,本尊不希望,今日之事,还会再有下一次。”
“因为没有你战焕,妖界还会有另外的妖帝,而你和你的女儿,这六界可是只独有一个。”
“今日之事,战焕你若是有脑子,便不要轻易泄露出去,否则紫姝公主在魔界的日子,本尊就不敢保证好过了!”
九渊的做派,实在是令战焕所不齿,当然也更令他感觉无比心寒。
虽然知道九渊行事大胆张狂,目空一切,可他却未曾料到,已然贵为魔尊的他竟然会如此逼自己就范,此种卑劣行径,实在是……
枉他还铭记当日提携相助之恩,原来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
战焕视自己这个女儿为一切,如今两难的抉择之下,他也很明智地没有当堂斥责九渊的无耻行径,眸中漫过无边黯淡,微微颔首妥协道:
“魔尊既然如此为之,那便如魔尊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