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

往右边看，依然是空旷的走道，如果忽略从周围监狱中的沉闷低吟嘶吼的话。

沈言昭只觉得脚步沉重，迈每一步都困难，不知道黑暗处藏着什么东西。

她往后看去，原本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一角，正站在那儿如同木雕。

沈言昭闭了闭眼，转过头，她想深吸一口气但很快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儿的味道实在呛鼻。

她再度直视前方，掩在袖袍下的手紧张地握紧，手心出了一层汗。

沈言昭往右走去，依旧目光平视前方，直到站定在第二间。

机械般转过头，她看见了挂在架子上的人。

他的头垂得很低，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手被挂在木桩上，脚尖才刚刚触及到地。一头长发凌乱披散在肩头遮住了面容，上身不着寸缕布了血痕，有些地方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痂，看上去触目惊心。

沈言昭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手上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听见声响，枭逸微微抬了抬头，沈言昭依旧没能看清他的脸。

她上前两步，颤抖着向前伸出手，覆上了他的发丝，随后往旁边拨到肩膀后，露出他染了污渍的脸。

枭逸抬了抬眼皮，见到来人后，鼻息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哼嗤。

沈言昭垂了下手，想了想，转过身去，抬脚往外走。

“……就这么走了？”

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只是与先前相比对了几分虚弱。

沈言昭顿住脚步，咬着下唇：“我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所以？”

“本来有问题想问你。”

“现在不想问了？”

“……不想问了。”

沈言昭如实回答。

看到枭逸这般模样，千言万语如鲠在喉。这样的环境别说是枭逸现在这样挂着几夜了，就算她从刚刚开始站在这里还没多久都觉得难受。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似乎笑得胸腔都在颤动。

“怎么，小军师，第一次见？”

“嗯。”

“我真不甘心，”他的语气带着讽刺，“因为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输了。”

“毫无用处”的某人嘴角一抽。

这人，都这样了还不忘嘲讽她一下。

“但输了就是输了。战场上没有后悔，也没有‘如果’。”枭逸勾了勾唇角，“想问什么？”

“我吃下的‘毒药’。”沈言昭坦诚意图，“那真的是……毒药吗？”

“知道了还问？”枭逸反问，目光定定看着她。

沈言昭哑口无言。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单纯吓唬她的，并没有喂什么毒药。

为什么？

“怎么，现在是不是很想知道原因？”枭逸的笑容迷人，“我就不告诉你，我就吊着你。”

沈言昭：？？

这家伙！

“大晚上的，这里可凉。你这小身板别回去就病倒了。该往哪滚往哪滚，别在我面前碍眼。”他又恢复了淡淡的语气，眉间还带了些不耐烦。

沈言昭看着他的脸，还是没忍住，从袖口拿出帕子，抬起手、慢慢靠近他的脸。

枭逸的头微微一侧，躲开她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