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每个郡县搜刮一点,不伤经动骨,不过分的话,官员一般不会多管。
让路上郡县供养徭役,而不是自己出粮,这样一来,就可以省自己的麦子嘛。
水至清则无鱼,再清的水,也会有浑浊之处。
这就是一处浑浊之处,年年如此,已成旧俗。
可是今年,太不对劲……
他们要在这里休息两天,因此扫了一眼众徭役,押解官员没有多管,就移开目光。
可是,阳瞿县令却小步走过来,看着他欲言又止,神色期期艾艾。
“怎么了?”管理徭役的卫士令不耐烦地问。
“呵呵,大人,他们……”县令小心地指了指徭役们身上带的粮食:“今年小县实在没有余粮,您看是不是……”
听到他的话,卫士令不以为意地挖挖鼻孔,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没有余粮汇报朝廷赈灾啊,跟我说什么?”
“只是,这,徭役手里……”县令又指指徭役,吓得不敢清楚说出来,实在是有苦难言!
卫士令哪里不知道他是指什么,站了起来,神色变得认真,高大的身材压在县令影子上方,隐约带着压迫之感。
“怎么,你是想说什么?”
“我我我……”阳瞿县令被卫士看着,心中一阵紧张。
这个卫士可是武夫出生,他一个文士县令,可受不住这一套啊!
“没什么事,县令就回去休息吧。”卫士笑着说道。
“我,我……”县令吓得结巴得说不出话来,无奈正打算后退,却没想到身后一个干瘦枯弱的老人占了出来,指着卫士令就大骂。
“你们这是什么徭役,就是流氓、强盗,你们任凭徭役抢我们的粮食,是要害死我们啊!”
听到他的话,卫士令脸色一黑,县令同样面色大变。
“你在说什么,赶紧走走,走走走。”
县令喊着士兵推搡老人,老人被推得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上。
“得了得了,县令,别伤着人。”
卫士令笑笑:“这就是点小事,不用上纲上线的,我们这边省点粮食,你们那边出点粮食,这不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嘛,我也规束着他们不给你捣乱,大家都好做,是不是?”
县令还能怎么办,事情说清楚了,对方冷硬不吃,他也只能退让了。
“好了,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早点走吧。”
闹了这么一出,卫士令也感觉有些不妙,本来休息两天的,现在也不敢待久了,占起来招呼一声,就想带着徭役先走。
可没想到,那老人竟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扑上来,抓住他的裤腿就大嚎道:“不准走,谁也不准走,拿了我们的粮食,就是要饿死我们啊!”
看到这一幕,县令是吓得目眦欲裂,县里官兵又赶紧上去,卫士令则是抬起脚,就要把老人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