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两人竟是易了容的季容与言昭!
“当初我们若是早一刻赶到,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刀宗的人将裴琅抓走了!如今好不容易进来了,我们定要找到人……”说到这里,季容顿了顿,神色有些低落,“也不知苏哥哥找到姝姐姐没有……”
他们那日和玉刀一起从碎玉楼出发,一路披星戴月赶到寻溪城城外,正好看见几个黑衣人将昏迷的裴琅带走,而地上已经倒下数十个黑衣人,裴琅的一身衣服也被血水染的分不清原本颜色。
他们一路追击,想将人截下来,但那时就在城外,黑衣人很快就有人来接应,本来他们这次带了许多的碎玉楼杀手,可谁知出来接应的人武功极高,刀法霸道至极,如今想来,可能就是刀宗宗主徐天临!
于是他们和玉刀商议后便决定由他二人易容混入刀宗将裴琅带出来,玉刀带着碎玉楼杀手在城外接应,并为他们断后!
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突然,言昭想起了今日练功时看到的那两人。
“另有所图的可能不止我们两个,白天里你可看见插队的那两个人,他们炼刀时似乎也是心不在焉,且那女子很明显的在四处张望,想来是在熟悉环境。”
季容脑海中也浮现出那两张如出一辙的冷脸,男女看起来都十分冷漠,若他们是为别的来还好说,若也是为了裴琅……
“哼!他们最好不要挡我们的路,否则只能先解决他们了!”
而另外两人刚踏进饭堂时,苏璟就察觉到从某个地方散发出的一股杀气,虽然十分微弱,但他对杀气格外敏感,故而下意识地朝那个地方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倒有些诧异。
“怎么了?”沉姝见他突然停下不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眉头一皱,“又是他们。”
苏璟也察觉到一些不寻常了,这两人定有所谋!
他们走到边上的角落坐下吃饭,默默观察那两人,发现之后再没有其他异样,只是时不时地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于是便把注意力从他们身上挪开了。
“天黑之后,我们悄悄出去一趟,玉刀和言昭他们都在寻溪城,我们要联系上他们,不然即便我们真能找到裴琅,也很难带他离开。”苏璟低声说。
“好,我也去将皎月取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是夜,万籁俱静。
刀宗西南门处有两个弟子巡逻,忽然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那两人瞬间倒下,但却被从后面出现的人稳稳接住,再轻轻放到地上。
“六脉神针当暗器可是极好的。”
苏璟将两人颈间的银针拔出来,冲她一挑眉:“针上涂了迷药,他们会睡一晚上。”
于是两人就大摇大摆地从西南门出了刀宗,街上的人早就散尽了,他们直接施展轻功直奔城外的一处暗桩。
这是一间过路人歇脚的茶肆,但此刻大晚上的自然是没人。
沉姝以为他们要去的是上次那个小镇,虽说距离稍远,但她的皎月可是存放在那里的,不过见他径直一张桌下的木板掀开,露出一条下去的楼梯时,她并无问出口,反而跟在他后面跳了下去。
“令牌!”
一下来就有两把刀分别架在他们脖子上,苏璟淡定地在怀里掏上次那块令牌。
半晌后……
“令牌好像掉在床上了……”许是昨夜睡觉时,沉姝老是抱着他动来动去,将那令牌给掉在床上了。
虽然他是碎玉楼之主,但他在楼中时一直戴着面具,除了玉刀几个,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就是说,他的脸不如一块令牌有辨识度。
其实以他们二人的武功,反抗不是难事,但他们来这里是要送信的啊!若他们不相信他俩的身份,怎么给玉刀几人传信!
那人见他们拿不出令牌,冷笑一声就要动手,刹那之间,苏璟一眼瞥见了那人身后的一把银剑,顿时向沉姝使了个眼色。
于是沉姝脚下展开疾行如影,鬼魅地身影瞬间从那人身侧穿过去,直奔皎月而去,那人刚反应过来转身想要拦住,却被苏璟一针扎在颈间。
“咚!”沉姝拿到皎月后松了一口气,转身就看到那人倒在地上,而苏璟正在他身上搜着什么。
“找到了。”
苏璟站起身将东西递给她看:“是碎玉楼传信用的信号弹。”
拿到东西后,苏璟拔掉银针,与沉姝钻出了这间密室,再将那块木板掩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看不到一点破绽。
“是时候探一探这刀宗了!”
两人相视一笑,脚下生风,朝城中疾驰而去。
进刀宗时还是走了西南门,那两个昏睡的人也还在原地,看来并没人发现他们的出去过。
他们先去了演武堂,顺着那条路再往里走,因着不熟悉刀宗的路线,几次绕回了原地,好在苏璟记性不错,在绕第三次后就找到了正确的路线。
前面居然有一间房还亮着灯,这引起了他们的疑心,于是两人屏息凝神缓缓靠近,一跃而上,站在了屋顶上。
小心翼翼地拿开一块瓦,苏璟拉着沉姝蹲在屋顶上偷听。
“父亲究竟在做什么?为何要我假扮新弟子潜伏在他们之中?”
这声音有一点熟悉,两人更加集中注意力去看屋中的人,只是却被一个书架牢牢挡住那人的脸,看不清楚。
“公子莫要任性!宗主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他的脸同样被挡住了。
“我不明白!近日城中都在讨论这次宗门为何突然招收弟子!那些弟子到底因何而死,我不信全都是历练出的事!难道真像外界传的那样,父亲是觊觎那裴氏的浮游引,便想捉拿裴琅,让弟子拜白白送死?”
“公子!隔墙有耳!!宗主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您好,您不该如此怀疑他!时辰不早了,公子早些休息,明日还要炼刀,公子还是听宗主的话,多注意哪些新弟子中是否有图谋不轨的人吧!属下先告退了!”
话音一落,那老者就推门出去了,而那书架后的男子往前追了几步,让屋顶上两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是徐林!!
今日在演武堂同他们搭话的人,他竟是徐天临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