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听其阵势似乎来的人还不少。
“他们果然有奸计!昨天跑掉的那个人一定是去通风报信的。赶紧去禀告少庄主,韩漠带弟子硬闯地牢!”有地牢的守卫见势不妙赶紧叫人去通知他们的主子。
韩漠这头也成功闯了进来,主要还是因为他带的弟子众多,他虽然不姓江,但他是烟阳山庄这一代大长老,门下弟子众多,且他对江平楚极为忠诚,故他一听到那个消息,来不及检验真假就带着人第一个来了。
一进地牢,他径直走到最里面一间,原因无他,这间牢房的锁是最特别的千机锁,关在这间牢房里的都是很重要的人,若江思毓当真把庄主关起来,那一定会在那间牢房!
他脚下十分急切地走了过去。
果然!
一眼便望见被江齐搀扶着的虚弱无比的江平楚,一张脸惨白无比,他当时心中就是一震。
“庄主!!”
韩漠年轻时本是江湖中一个小有名气的侠客,不料被奸人所害,幸得江老庄主所救,所以他便加入了烟阳山庄,老庄主辞世时,他在他面前发下毒誓要护江平楚和烟阳山庄一世,所以哪怕如今已到花甲之年却仍然留在山庄里。
所以如果要说山庄里江平楚最相信的人是谁,除了和他一起长大的江齐外,便是这位大长老韩漠了。
“韩叔!我无事,您不用担心。如今外面怎样了?”
“此事多亏了昨日来通风报信的那位少侠,若不是他及时将消息传来,我们还要被蒙在鼓里呢!少庄主昨日上午忽然现身,说您带着几位客人去春隐城了,山庄一切事物交由他处理。”
两鬓都灰白的韩漠眼中尽是对江庄主的担心,还有一丝对江思毓的不解。
“难道真如他们所说,少庄主想要造反不成吗?可他竟然对您也下得了手,您可是他的生身父亲!”
他不说这个还说,一说就感觉江平楚的脸似乎更白了一些。
角落里的沉姝这时候站了出来,对着二人恭敬地行了礼,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道:
“江庄主,韩长老,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做,想必少庄主此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要立即商量好对策才行。”
江平楚转过来向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仿佛在谢她刚才为他解围,毕竟刚才对着韩漠,他实在说不出来江思毓做下的那些荒唐事。
“对,沉少侠说得有理,韩叔,另外几位长老可来了吗?”
“去报信的人并无任何身份令牌,所以……”讲到这里,韩漠有些庆幸。
幸亏他选择了宁可信其有,不然江思毓说不定还真就造反成功了,毕竟没不会有一个人知道他把庄主关到了地牢里,若是他过些日子再编造一个庄主外出遇险身亡的鬼话,那他就能自然继任庄主的位置了,一切水到渠成,所有人都不会有半点怀疑。
“掌门令牌被他的人搜了去,眼下可如何是好……若是长老堂的人不来,免不了日后被他们说闲话,还是要他们亲眼所见为好。”
几人一时也有些为难,长老堂里的十几位长老至关重要,可他们那群老顽固,见不到掌门令牌是绝不会冒险行事的。
就在大家都在思索有没有别的法子将他们弄来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娇俏而沉稳的声音:
“江伯伯,不知……我的掌门令牌有没有用?”
韩漠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觉得这少女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谁,直到看清她递过来的令牌上刻着两个硕大的“玉虹”,才突然反应过来。
“你,你是……季湘的女儿?”
因着他们在烟阳山庄的发生的事并未传出去,所以刚才韩漠来时并没注意到角落里的四人。
“正是!”季容沉稳地朝他点头致意,毕竟论身份来说,她是玉虹剑派掌门,不需要对他行礼。
“我想,长老堂的人若得知关在地牢里的是玉虹剑派的掌门,想必应该也会引起他们的重视,就算不能让他们全部来,但只要有一部分来就够了。”
经她一说,大家都觉得此法甚好,于是韩漠便叫了两个弟子拿着令牌速速去长老堂请人,而他们就在此地等着江思毓到来。
说来也赶巧了,两个弟子刚走一会儿,门外又是一番动静,不一会儿,就看见一堆人风风火火地进来了,顿时将还算宽敞的地牢给挤的水泄不通。
一到此地,江思毓阴沉的眼睛就率先看向韩漠,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
“韩长老,未经传唤擅闯地牢重地,你该当何罪?!”
韩漠未料到这等人赃并获的关头他居然还反咬一口,当下怒极,整张脸涨成猪肝色。
“江思毓!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骗我们庄主去了春隐城,实则却把他关进了地牢,你好歹毒的心!你是要造反吗?!”
“韩长老莫不是看错了吧?这不过是我在江湖上抓到的一个擅长易容的飞贼,这几人都是他的同伙,哪来的我爹啊?我爹这会还在去春隐城的路上呢。”
这会不仅韩漠愣了,其余人也愣了。
还真是没见到过这般睁着眼胡说的,江平楚已经颤抖着手指着他破口大骂了:
“江思毓!你个小王八羔子!哪里学得这般睁眼瞎的本事!你当真是连这点父子情义也不要了吗?”
气氛开始紧张起来,但江思毓却无一点慌乱,这着实也些异常,沉姝心里也有些纳闷,眼下他这般反应,难道是已经胜券在握了?可是此刻他所做之事明晃晃就在眼前,他还能怎样脱身?只要一会长老堂的人来了看见江平楚被关着,真相就会大白,莫非他真留了什么后手吗?
她正想着,就见他抬起手轻拍了一下,刹那间从他背后走出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
“看来这个飞贼已经将大家骗得死死的了,既然如此,我就让他恢复他本来的面目,你们一看便知,这不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