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可别想溜,闹区策马,怎么着也得二十大板、关押三天吧,至于你,板子就免了吧。”
惨叫回荡在公堂之中,一呼一应,一道痛苦一道悲切,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一想到自己差点也要吃板子,苏澈浑身一抖,连忙告退。
这就在这时候,老者一步迈出,挡在他面前,不想让他过去。
“小友,你别走啊,板子虽然不大,但大牢总得进吧?”
大牢里阴冷潮湿,每一间牢房都用实木隔开,牢房里只有一堆干枯的稻草,躺在上面都嫌硌得慌。
中年人再次用似笑非笑地眼神看着他们,说道:
“希望你们这次长点教训,如有下次,一律不会轻饶!”
说完,他转身离去,王知丰、李刚虽然心疼自己的子嗣,但京城巡查使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只好跟着他离开大牢。
就在这时,苏澈突然吼道:
“大叔,要是我能破了命案,能不能放我出来?”
中年人脚步一顿,朗声回答道:
“倘若你真能破了此案,放你出来又何妨?”
牢里没有温暖的床,也没有丫鬟伺候,甚至连像样的饭也没有,一碟粥、一个馒头,这就是他们的晚饭。
嘴里塞满馒头,苏澈只觉得味如嚼蜡,嘴里淡出个鸟来。
遇上京城巡查使,这下老爹也不管用了,要不想在这鬼地方呆上三天。
唯有生产自救。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可能,这三人中至少有一个人在说谎。
谁说谎,谁就是杀人凶手,当然也不排除联合作案。
所有办法都从他脑袋里冒出来,随后又被否决,一时间,他陷入了沉思。
福尔摩斯没有说过:
“当你排除所有的办法,剩下那个即使再不可能,也就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一个不算成熟的想法在他脑中酝酿,不过一盏茶时间,他的嘴角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是时候,把案件的真相告知世人,是时候,给地狱的亡魂一个公道了。
傍晚时分,案件被重新召开。
王知丰、李刚才刚刚吃完饭,还没消食,就火急火燎地赶到衙门。
“苏侄儿,你这办法这能破解此案?”
“是啊,这可开不得玩笑,搞不好这是要掉帽子的啊。”
苏澈耸肩无奈一笑,说道:
“我也不确定是否有效,我只能说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张四牛一脸懵逼地跪在地上,一旁的鲁大壮、潘金凤也好不了多少,都是一脸茫然。
王知丰坐在椅子上,满脸愤怒,看着张四牛的眼神就像看待杀父仇人一般凶狠。
张四牛顿时就有些慌神了,头脑飞速转动,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王知丰整整盯了他十分钟,这才闭上眼睛,张四牛暗自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间,他这一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就又被吊起来,王知丰惊堂木一砸,摘下帽子砸向张四牛,用无比震怒的语气说道:
“张四牛,你简直是禽兽不如,杀妻不说,居然还杀了自己的儿子!还把内脏都掏出来!简直是罪不可恕,罪大恶极!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啊?!”
众人愕然,当事人更是犹如五雷轰顶,啥都不知道。
“杀儿子”这三个字回荡在他脑袋里,再加上王知丰之前震怒的眼神,他整个人顿时就慌了。
“我儿子,我儿子到底怎么了!?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听不见吗!?我叫你们把他拉下去砍了!!!”
见一众捕快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他不禁更加愤怒,把手中的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捕快们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前来,也不管张四牛如何挣扎,拖着他就往刑场走。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给我看看我儿子,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王知丰拿起惊堂木就摔到张四牛面前,破口大骂:
“你儿子,你儿子已经死了,就是被你杀的!来人,把他儿子给他抬上来!”
两位衙役抬着一个架子来到张四牛面前,上面还盖着白布,白布上遍布深棕色的斑点。
张四牛颤抖着双手拉开白布,映入眼底的正是自己平日最为疼爱的儿子。
在尸体胸口处,血迹染红了衣衫,顿时,一股悲怆直冲头顶,他不由痛苦嘶吼:
“我的儿,我的儿啊!”
王知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来人,把这个杀死自己妻儿的禽兽拖下去砍了!”
张四牛睁大眼睛看着他,把头用力朝地上砸去,简直是不要命了。
“大人,我儿子不是我杀的,我求求你,还我儿子一个公道,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
“哼!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杀的!?你们几个是听不见吗?把他给我拉下去斩了!”
衙役拖着张四牛就往衙门外走,张四牛拼尽全力挣开他们,跑到王知丰面前,不顾鲜血直流的脑袋,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大人,我儿子不是我杀的,一定是田富贵!他肯定知道我杀了他姐姐,就杀了我儿子……”
霎那间,满座寂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包括张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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