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树就像琉璃一样粉碎开来,化作漂亮的碎片,然后又变成了土壤。不,或者说无法叫土壤,因为它是透明的胶状物,像水一样软软地瘫在地上。
一棵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了土?这下又惊到了见识浅薄的我们。
因为不知道这个东西有没有危险,本着小心的原则,我们都绕过了它。
刀扎在了后面那棵树上,我过去把它拔了下来,树并没有被扎的很深,所以它没有裂开,反而慢慢地愈合了那个小伤口。
不过一会儿,它又是一棵完整的树了。
经过这几次本人的大显身手,出乎意料的做法,他们已对我佩服地很,现在又用那种看冷鬼的惊讶表情看我。
力量在很多时候都能起到威慑作用,这也是强者为尊的生存法则。
休息片刻,我们还得继续穿过树林,在一片仿佛仙境的地方走动,人的心很容易平静下来,可是人心浮动,再好的景致也不过只是外在的表象而已。
树无风无影,渐行渐疏,越来越靠近光华树林的边缘。
“小心戒备!”哈里弓着身子,率先走出树林。
外面,依旧是白雪皑皑,但前面不远处却零零散散地出现了一些光滑的拱形雪屋。正是中午太阳高照的时候,炊烟袅袅,很有生活气息。
这样的氛围,总让人有种踏入世外桃源的错觉,可他们并不敢松懈,毕竟,昨天晚上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近处是这些平凡的零散的雪域,而远处却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年轻的雇佣兵低声惊呼:“那是什么?”
一座巨大的用雪块修筑而成的城堡,远远望去,就像一个猛兽立在那里。
而刚才因为阳光的原因,我们并没有立刻注意到它的存在,就仿佛它可以隐藏起来一样。而这些像小雪丘一样的雪屋,如果不是看见有炊烟直上,那么第一眼看到它们的人也许根本就想不出它们居然是冷鬼住的房子。
我们直接这样暴露在空地之上,而那些雪屋根本就是第一道防线,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
淮江拉住我,往离我们最近的一个雪屋跑去,其他人紧跟死后。然后,趁里面的人没有反应过来,把他打晕。
我却看到他在晕倒之时手上不知到做了什么动作,总感觉有些诡异。
所有人都安全地进了这个雪屋,雪屋的构造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然后正中间有一个火盆,应该是烤火用的,我猜想。墙上还挂着一把剑,和我们昨晚追杀我们的冷鬼手中拿的剑是一样的。
众人翻了翻,在床边找到了几身衣服,都是白色。
淮江说:“先把衣服换上,没有那么显眼。”
衣服只有两套,给了两个年轻的雇佣兵穿上,他们一个叫周子轩,一个叫白鸣。
而另外三个幸运的雇佣兵,一个三十多岁,正值壮年,姓李名单,另外两个都是四五十岁,但一个留着大胡子,他们就直接称他大胡子,另一个白白净净,温和一点,他们叫他书生。
没有什么需要争夺的,穿个衣服而已,他们脱下身上厚重的外套,里面只穿了短袖和短裤,冻的发抖,把白色的衣袍穿上后才好一点。
但这室内不是有火吗?应该不至于这么冷才对,我看着依旧在冒着火光的火盆有些奇怪。
我凑近它,并没有感觉到一点温度。我直接将手放在上面,依然是冰冷的。
“怎么了,这个有问题?”淮江问,其他人也看着我的动作。
我意识到有问题,刚刚那个人的动作肯定不简单。他在昏倒的时候一定做了什么,明明一进来还是很温暖的,现在却一下子变得寒冷非常。
这个雪屋,它们的排列方式,我仔细想了想,也许就是一个阵法。
“仔细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我问,然后说,“那是风声,但你们看,外面明明没有风。”
“是冷鬼?”周子轩低声反应道。
我握紧手中的那把小刀,在门口屏住呼吸,紧张地感受着风声越来越近,那不是自然的风声,而是衣服快速在空中飞过产生的摩擦声。
他们竟然可以直接飞起来,脚不沾地,那刚刚被淮江杀死的冷鬼是否也具有这样的能力呢?灵气,真的是可以让人成为神的东西吗?超出现有的科学理论,完全是另外一种机理。
风声停了,冷鬼到了!
他们没有立马就开始杀戮,也许在他们眼里,身在瓮中的我们不过是蚂蚁一般弱小的群体,他们轻而易举就能对我们这些生而有罪的人实行审判。
有人掀开了厚重的帘子,淮江立马出击,那人急忙躲避,这一来一回之间,那个人的手臂上已经被淮江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血妖艳地滑落在雪白的地上,那人吃痛地叫道:“一群蝼蚁,竟敢伤光明族人,快把他们拿下!”
厚重的帘子被毁灭成了碎布,飘飞在空中,城堡之外的第一道防线,这个不知用什么远离弄的阵法,足足为我们这群人来了三十个冷鬼。
他们施展出御剑之术,企图将我们像烧烤一样串起来,这一阵剑雨,已经躲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再一次中招。
我们的人企图用身上的刀去抵挡他们的剑,然后直接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快速而准确地将刀子刺进他们的心脏,以此肉搏,杀出一条血路。
可剑以灵气承载,区区人力,不过使它们偏离方向已经震得虎口流血,再怎么拼命,也不过是仙人与凡人的差距。
我试了试手中的小刀,将它用力投掷出去,和着体内已经被内化过的灵力。我没有想过能不能成功,在这危机的情况下,人总有无限的潜力。
我感觉到了灵力蕴含的强大力量,这股力量驱使着我体内的灵气自行有序的运转,也让小刀携带着巨大的灵力震动直接飞过他们的胸膛。这下,他们才是被串起来的烧烤!
但这还并没有平静。我感受到了体内灵气的运行,它们周而复始,井然有序,就像一个无止境的水流,最终在心脏处汇集,然后慢慢沉淀下来,像是水,又像是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