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震撼到的我们,傻愣愣地停住脚步。在一片平静里,却突然传来一大批人快速从光华树林里冲过来的声音。
淮江反应过来,让他们把手里的枪都拿好,准备作战。
光明族人并没有像我们想象中那样身披兽皮,一副原始人类的样子。见过流萤之后,我大致能想到他们的样子,不过都是和我们一样的面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样子。
相反,他们反倒是像一个个仙风道骨的神仙,身穿白色的袍子,在这样的大冷天里,看着都觉得冷,但看他们却完全像是感受不到温度似的。
他们出了林子,脚下没有停地向我们冲过来,手中举着剑,流萤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个来的吧!
我们这边的人没有料到这直接话都不说就开始打的,而且看样子,冷鬼是要把他们直接全部干掉的架势啊!
哈里他们慌忙来枪,虽然觉得这些冷鬼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但总觉得平平无奇才更让人觉得奇怪。
一边是冷兵器,一边却是速度极快的枪,这明明就是两个时代的战斗武器,却在这里奇怪地参加到同一个战斗里。
开枪的时候,也许没有一个人觉得冷鬼会毫发无伤,没有人会认为他们的枪居然比不过人家的剑。
但残酷的,匪夷所思的事实就摆在了眼前,所有人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看到子弹在离冷鬼不足一臂的距离处停止了它本该继续的射程。
他们举起的剑,阻挡了所有的子弹,仿佛有一个屏障隔绝了子弹和他们。从未遇到过这种神迹,果然是让人惧怕的冷鬼。手中还举着枪的众人心里这样想。
他们还握着枪的手,开始颤抖。子弹落在了雪地里,他们手中的枪也滑落进了雪里。
一个个看似世外仙人的光明族人,此刻在雇佣兵们的心里,就像来自地狱里索命的魔鬼开始向他们扑来。
反应过来的众人连滚带爬地慌忙上马奔逃,那森森白骨还历历在目,此刻都顾惜着自己的命,谁还有空管他人死活。
淮江一把将我拽上马,狠狠抽了马屁股一鞭,马儿吃痛,跑得贼快。
后面的冷鬼看我们都上马飞奔,而他们确实两条腿,居然停下来没有追。
众人都松一口气的同时,一只只剑却御风刺过来,落在后面的几个人纷纷滚落下马,被穿了个透心凉,死不瞑目。
眼看一把剑往我们和淮江的后背飞来,他拉住缰绳,一个急转,拿手里的枪挡了一下,这才免于此难。
就这一阵功夫,我们的马已经离冷鬼有一段距离,他们的剑也没有办法再过来了。
灵力可以让子弹停止,可以御飞剑,它是不是还能让车也停下来?所以,这就是在雪域里只是骑马的原因吗?如果用专门在雪地里开的车,我们是不是连逃都逃不了?这里不得不夸一下先人们的告诫还是很有道理的。
我们这一阵狂奔,慌不择路,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
刚才的一阵飞剑让不少人都把性命搭在那里了,现在停下来一看,不过就剩了几个人。除了淮江和哈里,带来的雇佣兵就只剩五个人了,加上我,我们现在还算个凑了和吉利的数字,只是没有人会为这个数字而高兴,反而是悲戚。
夜已经恨深了,风呼呼地吹,冷汗被吹干,身体直打颤。
哈里骑着马过来问:“现在怎么办?我们根本就不是冷鬼的对手,他们的力量太强大。如果不是马,我们还逃出出来。”
淮江拉紧手中的缰绳,沉吟一会儿,终是下定决心:“他们再强,也是血肉之躯,少爷一日没被救出来,我淮江一日不回去。”
“哈里,我知道你家中还有妻儿老小,我不勉强你,只是现在家族里应该被冥谷把控着,老太爷也定是被他挟持着,族里一团乱,你也当心。”
哈里急了眼睛深切地望着淮江:“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了救冥少,我也当义不容辞,请淮大人不要把我丢下。”
我望了他们一眼,然后跟众人说:“我们都把刀好好带着,往东北方继续走,争取早上绕过那群人到达光华树林的另一侧。”
拍拍淮江拉着缰绳的手,说:“走!”
他和哈里都看我一眼,然后一起向东北方向驾马而去。
在我们离开了一小会儿后,冷鬼们骑着我们死去的伙伴落下的马,一路追踪到了我们刚刚停留的地方。
幸好风大,吹散了我们的痕迹,他们没有办法只能转头回去。
天亮之后,太阳升起来风也变小了。我们一路不停,终于再次看到了光华树林。
我们从马上下来,这次已经完全没有欣赏它们的心情。
牵着马,我们在光华树之间穿梭。
淮江问我:“你那股强大的力量还能使出来吗?”
我说:“那只是一种自救,我还不懂得操控他们。”
他说:“你可以试着把他们化作实体,或者把这把小刀隔空举起来。”
他掏出衣服里的小刀递给我。
刀是一把很普通的野外求生用的,它的刀身像月牙一样的弧度,刀尖十分尖利,刀壳是金属质感,一看就是一把不便宜的刀。
我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灵力修炼的功法?”
“从少爷那里知道的,但我没有办法修行,你知道的,现实世界没有灵气。”
我补充说:“除了这里。”雪域。
他点头,鼓励我:“所以,你可以试试,原理应该都差不多,既然你能将灵力爆发出来,那吸收它为你所用,化成一种力量,施展出来,应该可以做到的。”
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地望过来,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至少听懂了,如果我也可以像冷鬼一样操纵兵器,那我们的胜算就大很多了。
我把刀放在手上抬起来,它静静地躺在手心,我试图将体内的灵气输出,让他们包裹住小刀,让它抬起来。但它只是一直在颤抖,没有随着我的心意飞起来。
手心有点痒,我索性拿起小刀,像玩飞刀一样,将刀瞄准一棵离我还有点距离的光华树,结果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还一直抖抖抖,怎么都不肯离开我掌心的小刀,现在就像箭一样飞快地直直飞向那棵树,然后直接穿透了整个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