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录这个综艺的地方叫铜鼓村,村里习俗与外面迥异非常。
传说这里的先祖来自一个遥远的,无人听闻过的地方,而此处曾是世外之地,直到五十年前才被余生老先生找到。而在此之前,它从未出现在地图上。因此,关于它的各种说法也是无法考证。
“今天,我们要去的,是一条在当地十分有名的街,也是很神奇的街――珠古街。”导演望着已经收拾好的我和其他几位嘉宾说。
珠古街,是当地人赶集的最主要的地方。每年十月四日,他们都会在这里摆上他们每家每户一年里得到的最好的珍珠,由村中族老共同评选出其中最好的,然后把它供奉在街正中的一个祭坛上。那祭坛只有半米高,上面一个青铜做的架子,兽皮做的鼓,以及一方黄铜鼎。轸珠便投进鼎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鼎中珠火不灭,火焰只到鼎的一半并不能高出鼎口,但它却让整个鼎在珠火中熠熠生辉。
珠火连绵,千年未灭。
但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如果问珠古街的人,他们也只会给你回一句,这是传统,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的。
站在街口的时候,我抱着毛球,心中咯噔一下,无法回避。脑中仿佛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引诱着我,让我特别渴望站在祭坛上的黄铜鼎前。那鼎中的珠光就那样在我眼中跳动。
就在我快沉入其中时,幸好导演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
“现在在你们面前这条街上,每家每户都在桌子上摆上了他们今年自己捞的最好的珍珠,并且把珍珠放在蚌壳里,你们不能打开蚌壳,只能观察。半个小时后,将你认为最好的珍珠拿到祭坛前,最后获胜者会得到一个特殊的礼物。”
“好,现在开始!”
导演话音刚落,晨甜和石铭就冲了过去,晨甜是完全觉得好玩,但石铭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怕好东西被别人先一步抢走一样。
舅舅杨淳意和许卫叔叔到是慢慢悠悠的闲逛,借着这样的机会和村民们聊聊珍珠,家常理短的,好不潇洒。
我本也想按照游戏正常的形式,去挑挑珍珠,可脚却不听使唤,直直得被祭坛吸引。
离祭坛越近,头脑中那些似是而非的画面越是在我的眼前跳动。这时,我猛然间记起了昨晚的第二个梦。
那也是一条长长的街道,但那条街更比现在的珠古街更窄,更古老破旧。周围的商铺不是如今的青瓦白墙,而是一些深色老旧的破布搭的棚子,整个街道好像已经被这些布棚盖住了,看不到天空,不见光亮,只有一些朦胧的余晖,像是月光施舍下的光明。
在这样的昏暗中,我却看到一个女子身着红色的衣襟,头戴金黄的凤冠,一副新娘子的装扮。她闪身进了一间堆积着衣服的铺子,挂在墙上的长长的垂下的布料将她的身子隐蔽在内屋。她就像一个精灵误入贫瘠的人间,在朦胧间闯入无辜者的世界。
这到底与这鼎有什么联系,我完全不知所以然。而且那梦明明是我做的,那梦中的女子也仿佛就是我,但所有的细节只剩下这些完全不能连接的碎片。一张拼图,只有残余的几张,又如何拼凑成完整的图画?
烦躁和痛苦,让我不堪忍受得抱着头蹲了下来。身前的鼎中珠火,在我眼中熠熠生辉,直到大鼎变成了透明,燃烧的珍珠从透明的鼎中穿过,离我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我的心中慌乱,脚步却无法挪动半分,那让眼睛无法承受的耀眼光芒和滚烫的温度离已经近在眼前,火光统领了我的世界,转瞬又是一片黑暗。
朦胧中,似乎有人拥住了我,是和梦里一样的感觉。我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然而眼前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在人了解整个大陆或者整个地球之前,传说总是生存于世世代代的人们口中,记忆里。他们试图用故事留住所有他们生前所了解到的奇人异事,诡谲之语,但时光总是在把那些无法被证实的东西给毀灭。不问缘由,只求证据。
但我还是要说,传说。
传说,现在的世界开始之前,整个大陆并不是只有一个空间,这里是混沌的,却又是秩序的。梦神便存在于另一个空间里,掌控着梦世界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