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契丹女人不仅眉头皱得深,连脸都拉了下来,她很生气地说:“想做生意去别的地方,不干不净的别来祸害我们!”
“什么?”
楚晏晏没明白她的话,但她连忙解释道:“我们不是生意人,今日路过这儿,考虑到天色太晚了,就想借宿一晚,我们不白住,会付钱的。”
听她这么说,契丹女人的脸色好看了些,她说:“原来是这样,我家到是有间空屋子,不过要收你们两百文行吗?”
“可以的。”楚晏晏笑着点头。
思虑到要在这儿住上一晚,楚晏晏有意地向她打听她家的一些基本状况。
契丹女人同她们介绍自己叫做珠珠。
她的男人是汉人,烨人攻打燕京时被强制征兵,战场上受伤被俘后瘸了一条腿,战争结束以后,被放了回来,现在每月都往燕京去做些布料的小买卖。
家里还有珠珠婆婆,和她的一双年幼的儿女。
人口简单,楚晏晏和贺氏住得也放心。
她们被珠珠安排住在一间靠西北边,用于堆放布料的小杂物间里。
由于没有多余的睡榻,于是珠珠去隔壁要好的人家里借了张矮榻。
搬动间自然引起了其他村民的好奇,有两个吃过晚饭的女人跑了过来瞧热闹。
她们手里抓了把瓜子,一壁嗑瓜子一壁问珠珠,“你家来亲戚了?”
“不是的。”珠珠说道。
她将矮榻摆好后,走出去拿被褥,那两女人于是上下打量楚晏晏和贺氏几眼后,也跟着出了去。
又小声问珠珠:“瞧她们模样生得可真好,那皮肤又白又嫩,你别带了那种女人回来祸害我家男人……”
楚晏晏这一听总算明白过来了。
难怪那小童子瞧她的眼神颇为怪异,后来珠珠打听她们的语气也不甚好。
原来,村里人无论大小,都怕她们是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这年头战乱不断,老百姓过得艰苦,有一群女子就会用其他方式谋生。
她们有些人是个体户,只能去各个村口晃悠,于是会有男人把持不住,难怪珠珠等人会这般慎重。
她将这番话同贺氏解释了一遍,贺氏听后脸色刷的一黑,心中恼怒不已,愤愤道:“也就是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了才会受此侮辱,要放到以前……”
贺氏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从定京被烨军攻下后,这话她说了太多遍了。
听说了楚晏晏母女住一晚会给珠珠两百文后,有个女人眼红不已,便故意夸张地大叫一声。
“哎哟,珠珠你也忒精明了些,就是在小龙河镇上的酒楼里,住一晚也不过两百文啊,要是有人来住我家,我最多只收一百文。”
也不知道她这话是主要说给楚晏晏,还是珠珠听的。
她语气中的阴阳怪气再明显不过了,要是可以的话,她估计会直接从珠珠家,将楚晏晏和贺氏拉走。
“你收一百文又如何,谁知道你家只收一百文呢!”另一个女人接话调侃道。
“看来明儿起我也要去村口守着才行,这年头真有意思,做什么生意的都要往村口站着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