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是个没出过远门的人,楚晏晏问她荒村大致是在什么位置她也说不清。
第二日上午,等到珠珠领着她们母女去村长家,找村长的小舅子看病时,她找了村长到角落处寻问。
村长说道:“你们不是从燕京过来的吗?”
他拿根棍子在泥土地上划了划,“喏,这是燕京,这是荒村,相隔差不多四百来里远吧。”
说罢还又嘲了声,“女人啊,一出门总是摸不清方向!”
楚晏晏大吃一惊。
五日前队伍从燕京继续北上,按脚程,到了昨日应该是离燕京有三百多里了。
虽然天黑着,但她记得很清楚,最开始走的方向大致是朝南的,后来遇到了追兵,她依着占卜的指示走,怎么倒朝着北边走去了呢!
莫非是她走岔了?
楚晏晏心想,“看来得想办法跟着南下的商队走才行,一来不会走错,二来想过关戍,还得靠着商队的通关文牒。”
村长的小舅子给了贺氏一瓶活血化瘀的药,村长的夫人还在替贺氏擦药,楚晏晏付了诊金后,便又向村长悄悄打听哪儿有去越国的商队。
村里的人太喜欢说闲话了,她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她的事。
于是问了后,她又添上一句:“麻烦您这事儿可千万别叫其他人知道了。”
村长想也没想就直接说道:“这年头条条路上都有打劫的土匪,那些土匪强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别看他们是契丹人或是汉人,这点跟烨人倒也没什么不一样,所以啊,商队自己都想着雇镖了,怎么会带其他人。”
“那您老还有什么建议吗……”
楚晏晏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泼妇!泼妇!珠珠就是个小气的泼妇!我家的狗碍你什么了,不过是往你家跑去玩了玩,吃你点剩饭,有必要将我的狗打个半死吗?”
伴随着这骂声,还有男孩儿的抽泣声。
朝村长家走来的是一对祖孙,男孩手里还抱着一条大狗。
楚晏晏定睛一瞧,发现正是昨天那个小童子和他的黄狗。
那条黄狗看身形快要和小男孩不相上下了,亏得小童子有这么大的劲能抱住它。
然而不知为何,它此刻虚弱得像是得了场大病一般,垂着眼眸一动不动缩在男孩怀中。
进门后,小童子的祖母,将小童子和大黄,连人带狗往珠珠面前一推。
珠珠很意外这条大黄狗竟然病得都下不了地了。
可她没过问,只皱着眉不高兴地说道:“先不说你家的土狗吃了我家多少东西,我家的獢獢怀孕了!”
小童子的祖母很是不在意,“怀孕就怀孕呗,生了狗崽子正好拿去卖点钱,有什么不好?”
“呵呵,说的倒是简单,可我看着难受,我家这獢獢是我男人花了好大功夫才得来的,我还指着它能长大点,再去交配生一窝獢獢好卖钱呢!”
珠珠看不得对方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但还是忍着脾气,希望大家能好好商量。
她紧接着又抱怨道:“柱子他奶,獢獢是什么品种,你家的土狗是什么品种,这生的杂种也不值钱,你老心里没点数吗?”
虽然珠珠没有讽刺人的意思,但她这么一说后,柱子的奶奶觉得被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