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她一个人纳闷,其他人也都奇怪又莫名激动着。
天下学士谁人不知谢家郎美名?
近了看才好。
“谢先生。”带着新入国子监学生的老先生停下脚步对谢怀瑾行了文礼。
谢怀瑾不受官职,只在国子监挂了个先生,其实说起来连个闲官都不算,可人家学问和名声都在,没有人敢小觑。
谢怀瑾含笑回了,又看了一眼他后面的学生:“陈典簿,徐祭酒刚刚在找你。”
“祭酒大人找我?”陈典簿愣了一下,“谢先生可知道是何事?”
“好像是姑苏的一个学生要转来彦都的事情,具体的在下也不知道,徐祭酒还在书院等大人。”
“哦,多谢谢大人转达,但是你看这些新来的学生……”陈典簿为难地看着身后的新生。
官大一级压死人,可这手头的事情不能不办啊。
“这有何难?”谢怀瑾道,“若是大人信得过在下,鹤舟替大人带着些学生去档案司就是。”
“信得过,自然是信得过的,”陈典簿连连感谢,“那就拜托谢先生了——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谢怀瑾侧身让路:“陈典簿快去便是。”
老先生连忙离开,谢先生回头看着新生们轻轻一笑:“走吧,我带你们去档案司。”
众新生:“是。”
楚鸢跟着行完礼也继续跟着,她走在靠后的地方,而谢怀瑾一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往前凑,她就不动声色地要溜。
没成想国子监地形没摸清,也没想到谢怀瑾正好回头——
“这位刚入学的学子,你要去哪?”
清朗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但依旧温和:“莫要乱走,想观赏国子监以后有的是机会。”
楚鸢:“……”
走霉运,晦气!
调整好状态,楚学子转身一礼,规规矩矩的是对先生的那套教义,然后一张嘴:
“谢先生,我想如厕。”
谢怀瑾:“……”
有点没想到,所以稍稍愣了一下。
随即谢先生笑道:“下次要与先生说,南走右拐,不远处便是了,记得快些跟上队伍。”
楚鸢低着头,面无表情:“学生知道。”
然后转身走了,谢怀瑾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折扇轻轻敲着手心。
……
而楚鸢这边哪里是去如厕,一拐角就立马跑了。
她这籍贯的签调以及档案都是珍珠配着小葱拌豆腐——真一清二白,所以要自己给自己按个印放档案。
俗称造假。
然而可能今天的刺客怕是星位浮沉,格外走霉运,楚鸢自己刚放完档案溜了没几步,抄小路的时候又撞见个人。
楚鸢轻轻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