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孑鼻息间都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她突然镇定下来,攥紧拳头瞪着那汉子,猛然一仰头撞到那人鼻骨上。
汉子吃痛,即便如此依旧耐不住此时脱缰野马般的心绪,整个人压了上来。
栾孑欲哭无泪,顿时乱了阵脚,挣扎着扯着嗓子大叫,“滚开,滚开……”
在她不远处的角落里秋棠的衣裳已经被撕扯的差不多,秋棠抱着自己的臂膀嘤嘤地哭着。
“滚!”眼看着汉子的脸就要贴住自己的,栾孑奋力摇着仅能转动的头。
“砰!”
慌乱中一声巨响。
四人听得巨响皆是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砸开门的东西,就见卫二此时躺在地上满地打滚。
空凝醉用卫二砸开门之后,一眼便看见栾孑被人压在身下。
脚下生风走过去,抬拳撞在汉子脸上,当即将汉子打飞,随即一把将栾孑抱进怀里暴跳如雷的怒吼道:“什么东西,给老子通通阉了!”
栾孑伏在空凝醉肩头,呆呆的忘了抬头看他。只觉得他走路尚有些不稳。
就在空凝醉将栾孑抱进怀里的时候,五六个穿着清一色青色短打的打手自门外鱼贯而入。
那俩山野汉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听卫二说自己在风月楼多了不起,风月楼的女人多欠收拾,这才舍了钱财来消遣。
这会儿五六个壮汉一上手把三人捆起来扔到角落,低头听候差遣。
空凝醉此时胸腔还在不停的起伏,将栾孑打横抱起,心疼的要紧,“没事了,没事了。”
栾孑别扭地将头埋在他怀里,这位爷不是好南风吗?这样对自己,莫非是在给自己下套?
钟鼓楼上晨钟响起,空凝醉抱着栾孑走回房间。跟着他们回来的还有满脸嫉妒的许济誊。
空凝醉生的很高,加上他酗酒成性又是极痩。许济誊打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嫉妒的要紧。都说空凝醉惯会疼人的,许济誊跟了他几年也不曾有栾孑这样的待遇。
许济誊将二人送回屋,见空凝醉直接抱栾孑进了卧房他便不能忍了,气恼道,“爷,我先回去了。”
空凝醉没心思理他,敷衍一声,“嗯,把门给我带上。”
许济誊气的七窍生烟,又不敢推翻空凝醉屋里的陈设,只能握紧拳头含恨离开风月楼。
许济誊从风月楼出来,天朗气清,晨光熹微。风月楼此时已没有夜晚的喧嚣,静谧安详。
许济誊回望一眼青馆依稀可见的二楼上,转身大步流星走出巷口。
原本想着趁时间还早回家换了衣裳再去衙门。没成想将走出巷口就见一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立在绿茵杨柳下垂眸看着什么。
那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一身玄色缎面长袍,手中握着样式别致的马鞭,玉簪束发,俊郎非凡。
许济誊见得那人殷勤一笑,赶忙走近替他牵马,“梁世兄?”
马上少年回眸见他,冲他点点头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树下。
许济誊忙上前拱手行礼,“梁世兄,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