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我们的人被发现了。”
“那,圣上,要不撤了?”
“不,就这样跟到底,朕要看看他到底能转几个圈圈。”
屠痕不是第一次发现皇上跟踪的人马,他也不戳破,时常把人转到天昏地暗、不知所云,才慢条斯理、若无其事地回去。
四位皇子踏出大殿时,五皇子凌颖落后几步,顺带扯下太子凌钦的袖子,两人慢慢退到一块。
“太子殿下,狐世子可算回来了,去瞧瞧?”
“不了不了,我受不起他的折腾。”
太子凌钦神色有些惊恐,这么多年了,还是没能走出狐白裘的阴影。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快步离开了。
深宫这几位皇子,年纪相仿,左右相差不过三岁。
由此可看出皇上应该是天凌王朝有史以来最最最雨露均沾的楷模。
四位妃嫔前后有孕,彼此的短处昭然可见,亦不敢大动干戈。
各自扫落自家门前雪,常常偷窥他人是否瓦上霜,后宫安宁亦不过如此。
所以四位皇子从小结伴而行,即使母妃时常教育自家根底不能忘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半大的孩子,素来左耳进右耳出。
待到大些了,才懂得位高才权重,彼此就有那么点点疏远了。
狐白裘同五府公子自小送入宫中伴读,与这四位皇子那是相当熟稔了。
他是到哪里,哪里就一片狼藉哀嚎。
所有人当中,当数太子凌钦被他整得最惨,简直有苦不能言。
毕竟太子凌钦从小憨厚正直,身上又背着条条框框,确实最好欺负。
“五殿下?”
侍卫轻声唤道。
五皇子凌颖盯着远处那三个人的背影,陷入深思。
“去永宁王府投帖子。”
“五殿下,凤二公子的手信。”
凌颖扯过侍卫手里的那封信,拆开迅速瞥了几眼,然后捏成团化为粉末。
“先去凤府。”
“奴婢叩见五殿下!”
凌颖刚抬腿,有个丫鬟突然横冲过来,跪在面前。
“何事?”
“这是小主子给殿下的。”
丫鬟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手帕,手帕里放着玉佩,双手捧着朝向凌颖。
凌颖一看玉佩,脑壳瞬间有点痛,连忙转开目光,他揉揉太阳穴,轻声道:“本殿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可丫鬟纹丝不动。
侍卫大声斥道:“还不走?”
“主子吩咐了,希望五殿下能接下这枚玉佩。”
凌颖的眼神突然有些犀利。
侍卫手指微微把剑柄翘出。
“罢了,收下吧。”
侍卫猛地把剑柄收回去,走过去拿丫鬟手里的玉佩。
但那丫鬟反倒双手往怀里缩,颤颤巍巍道:“五殿下,侍卫多有鲁莽,这玉佩该您亲手收着才是。”
“放肆!”
丫鬟吓得肩膀缩了缩。
侍卫趁机夺走了玉佩。
这时,凌颖毫不回头地登上马车,前往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