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墙下,因无护城河,很多百姓几乎是贴着城墙走。
城墙,有城卫手持弓箭巡视。
这些城卫日夜轮流巡视,12时辰的守护着县城。
如此情况下,如若有歹人敢在城墙附近犯事,那是有病,嫌命太长。
杨轩牵着马混在人群中,向西而行,他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人,倒要看看走到西城外的张家庄,需用时多久,且是否安全。
而赵卓有两件事。
苏友当时说:“昨夜亥时两刻时分,有人门找我去明阳坊对数,说是货物数量出错。”
“当时,我抱着熟睡的孩子去了宣合赌坊找弟,让他回来看着孩子。”
“弟接过孩子回家去了,我才跟着明阳坊的人走了。”
“这一对数就是整整一个晚,天亮回家时,听弟说了一切,才得知孩子丢了。”
明阳坊,在南城门外。
宣合赌坊,在东城门外。
因此,赵卓的两件事就是去这两个地方打听清楚,苏友的话是否真实。
如果苏友的话证实为真,杨轩一路向西查探的路线是为安全。
那么,李琴昨夜就应当回到过家中。
既如此,苏谊就说谎了,也会成为整个事件的中心点。
后续事情,将以苏谊展开调查。
……
日暮时分。
药铺中。
杨轩双手环抱,低头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孩子。
郎中把了把脉,然后用手背碰了碰孩子的额头,再拿过一块手帕叠在孩子的额头。
他缓缓起身,转身向杨轩抱拳:“大人,燥热渐渐退去,脉象恢复正常,只需静待孩子醒转即可。”
“辛苦。”杨轩微笑点头。
“哪里,这是在下本分。”郎中笑回,旋即退去。
半晌。
屋门被推开,赵卓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孩子,再看到杨师脸的笑意,便知道孩子有好转。
“杨师。”
“嗯,情况如何?”
未免打扰孩子休息,赵卓低声道:“明阳坊的很多帮工及主事说口一致,苏友所言确实为真。”
“宣合赌坊的主事及一些赌客,也证实了苏友的确在昨夜来赌坊找过苏谊。”
“且苏友抱着熟睡的孩子递给苏谊,他们也亲眼所见。”
杨轩目光依旧看着床榻的孩子:“嗯。”
赵卓问道:“杨师,您那里查探如何?”
杨轩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张家庄的位置并不偏僻,位于一座小山坡,而山坡下住满了百姓,离西城门只有5里路。”
“李琴酉时四刻离开张家庄,昨天的那会还是天色大亮,不存在安全隐患。”
“等天黑时,她早就沿着北城墙走了,有城卫在城墙守护,几乎可排除有人来犯事。”
赵卓顿时面色一正:“那就说明,李琴昨晚应该回到过家中才对。”
“不过……”赵卓又有点犹豫,“您说这李琴会不会不走这条路线回家?”
杨轩笑道:“今日我打听苏家情况…………”
将苏家境况说与赵卓听,然后他若有所思道:“一个母亲,做工三日才归家一日。”
“这天底下,不说全部,但绝大部分母亲都是会念家中孩子的。”
“而李琴作为一个母亲,正常的心理应是想念孩子而归家心切。”
“从张家庄而出,沿北城墙而走,经过村落,再山道走2里,这是最近且最安全的一条路。”
“李琴走这条路归家也是最为合理的才是,先不管其余有可能发生的异常状况,我们先按照这个推测去看待整件事情。”
“杨师说得有理,那目前该如何调查?”赵卓疑问。
杨轩瞄了他一眼:“别什么事都问我。”
闻言,赵卓面色一顿,苦笑一会儿,旋即思忖道:“按照杨师的推测来看,李琴昨夜回到过家中,但今日又没见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