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丘县,东北20里的北丘道口。
此道口的西南2里左右,是一处山坳。
山坳中,一座小宅子位于此。
此刻,一群百姓将宅门围得水泄不通,纷纷探头凑着热闹。
有一名捕快在门前守着,不允百姓破坏查案现场。
宅子里头,赵卓和四名捕快在观察并判断着什么。
杨轩在百姓外围的一个土坡,牵着马,驻足观望。
“苏家本就穷苦,你们说这贼图什么啊?”
“你知道苏家穷苦,但贼不知道啊。”
“话说回来,要是没苏谊,苏家还真能过好日子。”
“是极,苏家娘子在张家做工的钱可不少,加苏友的工钱,保一家三口绰绰有余,但多了个大男人就不一样了。”
“确实,且这苏谊又好赌又喜欢去青楼的,这谁养得起啊。”
“嘘!别说了,这苏谊在危机之时好歹敢挺身相斗,保下侄儿,还算有点良心。”
“这也是,不过这孩子到底跑哪去了?”
“这就不知道喽,这附近可去地方那么多,哎,真能找到孩子吗?”
正在这时,那名布衣女子匆匆而来。
她一头扎进人群,引得被她冲撞开来的百姓不由小声谩骂一句。
带她欲要冲进宅院时,“锵”的一声,捕快将腰中刀拔出一截,平静道:“闲人勿进。”
布衣女子面色焦急,跺了跺脚,往宅子里喊道:“苏友哥!苏友哥!”
“噤声!!”捕快有些恼火。
若是打扰到赵巡捕查案的思绪,他免不了一顿骂。
布衣女子打了个哆嗦,不敢言语了,可眸中尽是急色。
一会儿,或许是听到呼唤,一脸憔悴的苏友迈步而来,赵卓等人跟在其后。
“妹子,你怎么来了?”苏友尽量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但明眼人皆可看出这笑容很是苍白。
布衣女子急道:“苏友哥,李琴姐在家吗?”
苏友微微愕然:“她不是在张家做工么,应该明日才回吧?”
布衣女子急忙摇头,快急哭了:“不是啊,昨日李琴姐就回来了啊,她怎么不在呢?”
“什么!!”苏友大惊,慌张道,“她昨日就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她没在家啊!”
布衣女子慌忙说:“她昨日酉时四刻时而归,若照平常,她晚肯定就到家了!”
本就心乱如麻的苏友顿时慌了神,急得抓头绕耳:“昨日亥时两刻时分,明阳坊的人叫我去对数,我将孩子交给弟,立马就出门了。”
说完,他转身伸出右手抓住苏谊,急声问道:“弟,你昨晚看见你嫂子没有?”
苏谊连连摇头,急道:“没有啊大哥。”
苏友面色一怔,好似头发都白了几根:“这叫什么事啊,孩子丢了,娘子也不见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友陡然间晃了晃,差点晕阙过去。
赵卓连忙扶住,冲着布衣女子道:“你进来,本官有话要问。”
捕快让了路,布衣女子迈步走进。
门外。
百姓们不由低声交流。
“这苏家娘子也不见了?这也太惨了吧?”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越来越看不懂了。”
“难道说,苏家娘子长得貌美,在回来的路,有人见色起意,然后……”
“不会吧,县城附近,谁有那么大胆?”
“哎,人心不古,谁又说得准呢?”
土坡。
听着百姓的交流,看着刚刚的那一幕,杨轩陷入沉思。
苏友的娘子李琴昨日本来是从张家而归,但实际没有归家。
真如百姓所说,见色起意,然后抛尸荒野?
不过,百姓的猜测只是片面之语,暂不可当真。
而李琴失踪,李琴的孩子深夜哭啼奔逃,这两件事是否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