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无奈解释道:“这不是习惯了嘛……”
宁曜点头表示理解,望月却越想越羞,嘴里嘟哝一声:“我再去休息会儿,不送了。”,就飞快逃进屋里,把门关得死死的。
她一把门关上,宁曜就再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文南,你说她怎么样?”
文南嘴角还噙着笑:“和官宦人家的贵女们不一样,很是活泼可爱。”
接下来她表示了些许担忧:“姑娘若是跟主子回京城,只怕以后在礼数上会被人挑刺。”
不止礼数,只怕许多地方都能让人挑出骨头。
宁曜亲自动手,倒了一杯晾凉了的茶。
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倒是不必担心,她现在这样不代表她以前也这样,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忘不掉的。”
文南没怎么听懂,但自家主子说话时常这样高深莫测,像个隐士高人一般,她也见怪不怪,收拾了碗筷就告退了。
望月忽然想起来,她还没问王家的近况。
按理说,这两天东襄城里来了如此多的修仙者,都对王家的鲛珠和背后的鲛人虎视眈眈,且王氏只是商贾之家,就算王夫人娘家有天大的背景,那也还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鞭长莫及,怎值得他们浪费这么多的时间观望?
难道他们已经发现王家并不知鲛人之事,准备越过王家,直接追捕鲛人?
望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打算自己亲自出去看看。她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衣,把自己的容貌幻化成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子模样,从窗子里溜了出去。想着早去早回,望月干脆从屋顶上过,一路直线过去,免得从巷子里外绕好多路浪费时间。
别苑在城南,王家在城西,相隔不算近也不算远,望月抄了人们头顶上的近路,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城西。
从酒楼顶上看,前头占地最大的那座宅子就是王家。
一般穷人家到晚些时候都歇下了,没钱点那么多蜡烛,所以一到黄昏入夜,许多屋子里都黑洞洞的,王家宅子里却明亮地有些过分,让望月心里陡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安全为上,先下去打探打探消息吧。
望月想了想,从屋顶上落进一个暗巷里,四下无人的时候施法幻化成个乡妇模样,又从人家的篱笆上抽了根竹条,变作一个竹篮,再在地上捡了几个石头放在竹篮里,石头立马变成新鲜的鸡蛋。
她现在看起来就是个进城来卖鸡蛋的农家妇女,不过这等程度的变幻并不能维持很久,手里的东西也不能离她太远,否则很容易露馅。
说到底还是她修为不足,若是宁曜那样的仙家,石头握在手里都能让他变成真正的金子,哪还用担心走路走到一半法术失效?
望月挎着篮子,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了暗巷。
街上的铺子大多都已经关门了,还有一些挑着扁担的小贩走在路上,不远处似乎还有家铺子还点着灯。
望月过去一瞧,这是家米铺,门口还有辆牛拉的板车,几个伙计正哼哧哼哧往板车上搬米。
见到望月走近,那些伙计本没在意,但看望月似乎是往王家那一片走,一个体型稍胖的开口叫住了她。
“妹子!”
望月眨了眨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我瞧着妹子你面生,想来不是住在这一带吧?”
“啊…我确实不住在这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