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手掌那么长,闪着寒光。
“不能便宜了这小子,得吓吓他!”
欧阳远拿着刀,顺着楼板缝,扔了下去。
“于兄见有刀从天而降,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你这厮,这主意好!”
两人窃笑着从阁楼偏门出去了,各回各家。
第二日上午,顾奎新与欧阳远相约来到于家,只见新娘吴云清正坐在房中,却不见新郎于旭,顾奎新随口问道:“新郎官呢?”
“一早就出门买东西去了,也快回来了!”
欧阳远此刻正在房中四处看着,找着自己昨晚上丢下来的小刀,一边顾奎新挤眉弄眼:“大嫂,昨晚有没有见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吴云清闻言一愣,迟疑了片刻,这才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小刀:“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昨晚三更时分,突然从天上掉下来这把刀子,吓了我们一大跳!”
“哈哈,这是我的刀!”
欧阳远过来接过刀:“昨晚我从上边阁楼里扔下来的,就想着吓你们一吓!”
“真是你的?”
“真是他的!昨晚我俩躲在阁楼里,寻思着偷听一番你们的动静,可不曾想你二人一直聊天,左不睡右不睡,临离开时,欧阳远便想着扔下一把刀来,吓吓你们……”
一边顾奎新笑嘻嘻的解释了几句,没想到吴云清登时就变了脸色,一把抢过刀来,抓住欧阳远,嚎啕大哭:“就是你,就是你杀死了我的相公!”
“此话从何说起?”
欧阳远一惊,退了一步,不敢有其他动作。
其他人听到新娘的哭喊声,赶紧走了过来,于老父急忙问了:“闺女,这是怎么了?”
吴云清向众人哭诉道:“昨天晚上,我和新郎正在桌旁喝茶,忽然有人从上面扔下这把短刀,不偏不倚正好扎在他的右太阳穴上,当时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我吓坏了,抱起新郎一看,已经死了。我一时慌了神,有心大哭一场,忽然想到如果哭声传出去,家人必然闻声赶来,家人一来,这事就会泄露。闹洞房的人那么多,谁是凶手?所以我就把新郎官的尸体藏在床底下,擦净了地上的血迹。今天早晨谎称新郎官出门,看看到底谁来要刀……”
说着,吴云清从床底下拖出新郎官的尸体来,果然人已经死去多时。
顾奎新与欧阳远万万没有想到,昨日夜里闹洞房竟会生出人命惨案来,登时呆立原地,已经是痴傻了。
于家父母一见这等情形,悲痛欲绝,谁曾想到这好好地新婚之际,竟然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即就把顾奎新与欧阳远绑了,移交县衙,等候发落。
彼时,冲阳县令赵峥见发生了人命官司,不敢懈怠,因此事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顾奎新与欧阳远两人供词也分外一致,便不再深究。
虽说欧阳远乃是无意杀人,但是于家毕竟死了人,其罪不可轻饶,当下就收监狱中,而顾奎新,虽不是主谋,依旧有从犯之嫌,杖打四十。
这欧阳家见自家儿子被收监了,也是心急如焚,奈何这案子板上钉钉,他们也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欧阳远被收了监。
不出意外,欧阳远所犯人命案子,最多三个月,便是押解进京,秋后问斩!
而于家新婚之际,便遇到这等事情,于家夫妇悲痛欲绝,将丧事办了。
然而两个月后,于家府邸外,忽然有人拜访。
言谈之中,竟透露出天大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