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县以北,历来是山川险恶之地。
冲阳屯正坐落在群山之前,背倚着群山,祖祖辈辈靠山吃山,日子倒也过得去。
再加上大应朝立朝来,兴修官道,其他地方说不准,但这京城周边,保准是四通八达,冲阳屯吃了这波红利,人口逐渐的多了。
这大应朝县制较为复杂,地方与中央各不相同。
地方上,大多五家为一邻,五邻为一保,五保为一里,五里为一屯,五屯为一乡,三乡为一县!
而靠近京城,地处中原腹地,人口密度更高,设置上也做出了更改。
如天水县这般地方,一般是十家为一邻,十邻为一保,十保为一里,五里为一屯,五屯为一乡,三乡为一县。
因此,冲阳屯人口之多,不在少数,也极为繁荣。
一般而言,邻不设具体官职,而保、里、屯、乡则分设保长,里长,县令,乡长等各种级别,最终归于一县知县。
冲阳屯背靠着深山,自然多了许多传说。
据传,冲阳屯曾经是前朝某位落魄皇族的封地,其死后,就葬在这后面的深山之中。
这屯里面的张姓原住民,原本都是守陵人的后代,世世代代守卫着皇族墓地。
只是大应立朝已经有四百余年,前朝也就存在于故纸堆中,甭说什么守陵人,就是冲阳屯本身,也经历了不少的改建。
而那位传说中的皇族,距今怎么说也得有千百年的历史了,这山中不少好奇的年轻人进去过,倒是有不少猛兽凶禽,至于什么墓地,那是完全找不到踪迹。
连半片青瓷瓦罐,都不曾显露过踪迹。
屯里富户不少,其中一家是外来人,本家姓于,据说来自京城,也是沾皇亲的主,时代经营些药材生意,家境殷实。
于家传承至今,有一个儿子,名唤于旭。
于旭家境殷实,性格也十分豪爽,爱好交友,与屯里顾奎新,欧阳远交往甚好,三人经常一起,喝酒玩乐。
这人年纪见长,那就得娶亲生子,于旭也不例外。
富户人家娶亲,那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新娘的身份也不低,是四十里外明阳屯里的姑娘,本家姓吴,名唤云清,年芳十六,生的是婀娜多姿。
两家这么一合计,正好,郎才女貌,因此便结了亲家。
成婚这天晚上,好不热闹,于家作为冲阳屯里有名的大户,自然是宾朋满座,闹洞房的那不知道多少。
顾奎新与欧阳远作为于旭最好的朋友,两人一合计,怎么说也得搞点不一样的把戏来,便一起躲在了新房上的阁楼里,准备听房。
“倒要听听,这于兄到底是银样镴枪头,还是金刚钻!”
“你这厮想法,甚是有趣,哈哈!”
折腾了半夜,闹洞房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房里劳累了一天的新婚夫妇二人,却并没有马上上床歇息,而是坐在桌旁扯起了闲天。
这一聊,便是一个多时辰。
上面这二位听的是瞌睡连连,恍惚间又听到窗外传来了更夫的声音。
时间已是过了三更天了!
阁楼里的顾奎新和欧阳远再也听不下去了,这厮好好地洞房不入,居然拉着新娘扯什么闲天,简直是耽误春光。
“算了,回去吧,今晚是听不着什么了!”
顾奎新拉了拉欧阳远的衣袖,努努嘴,正要走,就见欧阳远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