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章 不是夏家人(1 / 1)冷文二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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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却也是从一炉一炉的香里烧散的。夏若初知晓前因后果,心情复杂。她想起了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蚊子血与朱砂痣,亦或是沉香屑,总不过是人心不足。

身为局外人,夜修绝敏锐地得出判断:“你说的这些都只是别人的过往,夏若初呢?从头到尾,为什么都没有她?”

“因为她不是夏南亭的女儿!”商绿竹冷静的回答让夏若初不冷静了。

“你的意思是……?”夏若初暗想,自己该不会才是那个真正的私生女吧?那出轨的岂不是死去的亲妈商青萝?夏家的水这么深的吗?

“你也不是姐姐的女儿!”商绿竹解释道,“十七年前,夏榭北悄悄回到夏府,还带来了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

“所以夏榭北才是我爹?”夏若初觉得这个解释倒很合理。也许正是因为自己是真正的夏家血脉,所以才受到如此重视和偏爱。毕竟夏南亭现在的家业,基本都是从前的夏家给的。

“应该不是!”商绿竹道,“夏榭北与那妇人之间界限分明,从不逾矩。他唤那妇人夫人时十分恭敬,并不亲昵。而且你出生时异彩漫天,夏榭北就交代过,说你身世不凡,嘱托我们一定要护佑你,还断言护佑了你就是护佑夏家。”

“那夏榭北人呢?”夏若初本以为自己算半个局外人,现在好了,别人的什么恩怨情仇都拎清楚了,倒是给她整出个身世之谜来了。

夜修绝叹口气道:“死了。十七年前,圣女白焰痕爱上魔头沧寒,叛出两殿,不知所踪。文武神殿的人四处追查,你出生时七彩祥云笼罩夏府上空,必然是将文武神殿的人引来了。”

“不错!”商绿竹道,尽管一开始我们就设计了姐姐有孕回红石院待产的假象,但还是被文武神殿的人识破了。”商绿竹定定地望着夏若初,“为了护你,姐姐险些死在了他们手里。白夫人以命相搏,用玉石俱焚的方式跟文武神殿的高手同归于尽。

因为你,大哥在自己家跟做贼一样,昼伏夜出,藏匿于假山石下的地下密室里。圣女虽然死了,可大魔头沧寒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强。鄢都帝修横空出世,领印出征,止住了败势。文武神殿有意助力,加快了找到圣女挟制魔头的计划。

大哥为了救你救夏家满门,带着圣女的尸身自焚了!”

夏若初是真的没想到,原主这身世可真够坎坷的。夏榭北之死,何其壮烈,沧寒后来被打败了,整个北漠部族四分五裂,内耗严重,倒是铸就了那位鄢都帝修的丰功伟绩!

凌晨的鸡鸣声响彻云霄,商绿竹道:“你们该走了。夏若初,我自认待你虽不算厚,但也不薄。我这一生,毁在一个情字。不止是我,姐姐、圣女还有哪些被我逼死的女人,我们都败在了这个情字上。

辛垣寻的婚约本是强加的,独孤鸣深与你青梅竹马,但他毕竟离开辛都城十年了!十年的世界里,他经历过什么,你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现在是你,以后是不是你也很难说。至于寒王殿下,说句不恭敬的话,只怕一开始就动机不纯。

不管怎么样,最后能把这辈子的委屈说了,我死而无憾。作为长辈,我奉劝你一句,婚姻大事,慎重考虑。吁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母亲的教诲,若初记下了。”夏若初道,“做过的就是做过,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母亲行事历来实事求是,若初定竭力还你和众人一个合理的真相。四姐哪里,若初会尽力替母亲照应着!”

起身下跪,夏若初叩头哭道:“女儿提前——拜别母亲大人!”

“谢谢!你是真的长大了。”商绿竹擦了擦眼角的泪,拂手道,“天亮了!回吧!”

夜修绝将夏若初带回睡梦之间,问:“你真的要为夏夫人正名吗?”

“是,母亲过去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错事!”夏若初道,“但是虞方斋血口喷人,我既然知道真相,就不能让母亲这样不明不白地死。”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为她正名呢?”夜修绝席地而坐,提醒道,“睡梦之间确实有还原记忆的作用,可是高品阶的灵师是可以抵制住睡梦之间的力量的。你就算去了,恐怕也不会有结果。”

“总不能坐以待毙!”夏若初在他对面坐下,抱着膝神伤道,“被冤枉的滋味,你不懂!被冷落的滋味,你更不懂。有的时候我还挺能理解母亲的,情之一字,从来伤人。女子越是深陷其中,越是痛苦。”

“可关紧自己的心门,也很痛苦。”夜修绝凝望着她,“便是爱了痛了又怎么样呢?人的一生那么长,若不能敢爱敢恨,在犹豫彷徨中蹉跎,不也很可惜?”

“那也得是有爱才行啊!”夏若初苦笑道,“一时的心动说明不了什么,只有经得起考验的爱情,才值得一试。”

“也许吧!”夜修绝抓住夏若初的手道,“走吧!我带你去刑狱司看看情况。”

“等等等等!”夏若初问道,“我们就这样进去?不合适吧!那个花司狱我见过,凶神恶煞的,可吓人了!”

“无妨!”夜修绝抬手在夏若初面前拂了一下,“给你施了个隐身术,他看不见你的。”

“隐身术?”夏若初默默回顾了一下她的《四师入门》,隐身术是三元榜级别的高手才能拥有的高级术法。

天哪,全五行大陆能够挤进三元榜的人屈指可数,所以夜修绝哪里是过气的天才?明明就是低调的天才嘛!

凌晨的刑狱司一派鬼哭狼泣,各种惨境骇人得很。夏若初抬手挡住眼睛不忍去看,跟着夜修绝到了审讯室时,虞方斋已经断气了。

“没用的东西!你们就是这样看犯人的?”花储正在大发雷霆,见夜修绝不请自来,不解道,“这大早上的,殿下不去学堂,来我刑狱司做什么?”

“不速之客,自然是有事相求。”夜修绝看了一下虞方斋的尸体,笑道,“不过来晚了,如今人已死,死无对证。看来夏夫人的污名是洗不干净了!”

“这与殿下似乎没什么关系。”花储道,“我听说殿下素来是不管闲事的。”

“那这又跟花司狱有什么关系呢?本王也听说花司狱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夜修绝笑道,“如今看来嘛,花司狱还是有情的。至少有一点咱们俩是一样的,你我都想做夏家的女婿,不是吗?”

“不是!”花司狱觉得自己的威名受到了嘲笑,为自己找台阶道,“本官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区区一个夏家,本官才瞧不上!”

“夏家鄙陋,也高攀不起司狱大人!”夏夕凉拉着宁墨非走进来,朝夜修绝见了礼,接着道,“既然大人已经处决了虞方斋,不知尸身可否留给我查验?”

“你、你怎么来了?”花司狱高涨的士气被削去七八成,他看向手下的兄弟,弟兄们一个看一个,相互耸肩,打着手势暗语解释:大人您以前吩咐的,刑狱司不拦夏大小姐!

“怎么?我不能来吗?”夏夕凉问完,不待花储回答,又问,“大人还没说,这尸身我能不能带走?”

“这……”花储犹豫了,按照规定,死囚犯死后要抛到乱葬岗,现在若是被夏夕凉带走,这也不合适!

“依本王看,大小姐就不必费心劳力了!”夜修绝从怀里掏出一张灵力书写的认罪书,“本王前些天从小若儿哪里听说她被打了,气不过就命人逮了虞方斋出去教训了一下。”

“原来虞方斋是被你劫走的!”花储正要发火,夏夕凉扫了他一眼,花司狱秒怂,又自圆其说道,“殿下做得对,虞方斋虐待学子,还打了若初,该教训!”

夜修绝忍笑解释道:“把人扔回来之前让他把罪状老实交代了,里面唯一跟夏府有关联的只有打了六小姐五十戒尺一事,足可见夏夫人一事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我的人的确办事不力,送到半路让人截了。”

夏若初在隐身罩里冲夜修绝张牙舞爪:“好你个夜修绝,留有后招竟然不告诉我!要不是看在你是为我报仇的份上,我——”唉,算了,狠话就不要说了,反正也打不过人家。

“多谢了!”夏夕凉收下认罪书,对夜修绝自然更有好感。在为人处世方面,独孤鸣深的确没有夜修绝有心。到底是年轻了些,不如这位寒王殿下老成!

夏夕凉要赶回夏家去,送儿子上学的事情就顺带托付给了主动请缨的夜修绝身上。花储站在门口望着风风火火的背影,笑容满面,暗想:不愧是老子看上的女人,真他娘的好看!

夜修绝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夏若初的隐身术自然一直没解。三个人坐在宁府的马车里,宁墨非却并未察觉,以为这是两个男人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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