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实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来历,听得刺史夫人又恍然又惊奇。
“那……”刺史夫人的关注点明显与徐翁大不同,她立刻就问,“所以说,如今在京城的那位,京城第一姝,她……本该是农户女?”
刺史夫人也熟悉京城贵女圈,听过江元芷的名号。
一下子就只觉得刺激无比。
老天爷,惊天八卦!
江琬可不会为江元芷粉饰,只说:“前不久,刘妈妈手持伯府名帖到了通州,在我养母家接到我。如今,我与妈妈正要回京。”
刘妈妈立刻上前,从怀中取出名帖,双手捧举道:“此乃伯府名帖,请夫人过目。”
接着羞愧道:“也是老奴无用,此前偏带小娘子去福林寺上香,岂料那马车中途失控,我与小娘子坠崖落水,却是与其余家下人失散了。”
又说:“若非搭上了过路行船,顺水来到了建州城,此时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刺史夫人就如听传奇故事,一下子竟不知是该稀奇好,还是该叹息好。
她身旁近仆接过刘妈妈手上的名帖,刺史夫人翻开看了,又还给刘妈妈,道:“那二位如今是何打算?是继续回京?只二位独行的话,只怕不易吧?”
江琬就说:“我打算寄信给父亲,请他再派人来接的。”
这种操作让刺史夫人哑然了片刻,一时哭笑不得:“你这……唉,你这孩子,昨日你便不该走。既救了我家小郎,留下来说说你的难处,还怕我家不帮你么?”
刚才她还感觉到江琬成熟懂事,举止不凡,能跟自己平辈论交呢。
可这会儿,她又觉出了江琬的天真来。一时再看眼前的小娘子,就不免多了几分怜惜。
身世坎坷也就罢了,难得她还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心地善良又不图回报。
刺史夫人对江琬的喜欢顿时飞速拔高,又要邀江琬到她家去。
“先休整几日,回头我使人送你们回京便是。去信也不耽误,回去我便亲自修书一封给伯夫人!”
这个方案好吗?
说实话,是顶好的了。刘妈妈听了,简直都恨不得立刻就替江琬答应下来。
江琬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当下道:“夫人愿意寄信给家母,免她担忧,小女自然感激不尽。只是暂住夫人家,这却太过叨扰,还是不必了。”
见刺史夫人还要劝说的样子,她又道:“我身旁也无长辈,却单住到夫人家去,其实不妥。真要做出来,旁人只怕便要笑我不在父母身旁长大,缺乏教养呢。”
说着,微微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建州刺史出身英国公府,家中长辈都在京城公府里。他与夫人都还年轻,膝下也只有小郎君一个孩子,江琬要真就这样住到他们家去,确实不好说。
现代社会都还讲究一个不要带闺蜜与老公同住呢,又何况古代?
刺史夫人便愁道:“那你这住在客栈,也不方便呀。不然,我叫我家郎君暂住几日官衙,你还是到我家去!”
江琬就笑:“夫人这是将小女看做易碎瓷器了?小女可是田间地头长大的呀!客栈有什么住不得?比我小时住的屋子,不知好多少倍。”
她说得坦然,刺史夫人看着她,却满眼怜惜。
江琬又说:“只求夫人一桩事,我欲写信寄与家父,求夫人相助,帮忙将这封信直接递送到家父手中。”
刺史夫人听她两次强调要直接去信给清平伯,终于有所领悟,一下子就“哎”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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