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白日宣淫、夜夜笙歌,所谓从此君王不早朝,也不外乎如此。
此景自是激怒了一大批人,前朝里以丞相为首的文官集团在朝会上沸反盈天,直言越东亭此女以色误国,
后宫里曾经得过宠的那几个妃子抑或是咬碎了一口银牙,也暗搓搓的筹谋着。
而这份滔天宠爱的破灭,来自于一个人的死亡,准确来说是一个孩子的死亡。
那是入住朝华宫一个月后的某个深秋夜晚,
据宫里的老人说,她活了六十多年头一次见这么冷的深秋,剧烈的寒冷使得盛京众人都早早的烧起了火龙,披上了大氅。
自然,朝华宫的炭盆里也烧起了银丝碳,挂上了厚实的蜀锦门帘,
魏成昭安逸的躺在朝华宫里,东亭顶着一头未束的头发倚在魏成昭的胸膛上,
两人身下是一张雪白的狐裘软垫,藕合色的寝衣、乌黑的发丝、白皙的肌肤与狐裘,这颜色如此醒目,又如此用意深刻,
话本里的祸国妖妃与亡国君主,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魏成昭的指腹摩挲着东亭铺散在手边的发丝,喃喃的说道:“十一娘啊十一娘”,
东亭的手指不停地在魏成昭的胸口圈圈点点,低声答到:“我在”,她似乎又觉得这还不够,复又带着浓重的鼻音喏声道:“我在”。
东亭紧闭着双眼,自打入宫起她心下总觉有些不对劲,不对劲在哪呢儿?问题就出现在:这一切来得太简单的。
对,来得太简单的,
魏成昭的爱、魏成昭的独宠、魏成昭的痴迷,这一切来得太简单,太顺其自然,仿佛是计划好的一般,这份爱步步逼近、圈圈收紧。
但她不信魏成昭对自己没有动心,一个人的眼神是不是骗人的,所以她一直在等,在等这执棋者入棋局,在等他还能不能干干净净的抽离出泥潭!
忽的,只见成元殿的掌事太监邬栏急匆匆的赶来见魏成昭,魏成昭只当有急事,便翻身下床,披了见黑底压金蟒大氅来外间见邬栏,
只见邬栏急道:“不好了,三皇子高热不退,现下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魏成昭心下一沉,换了身衣袍便急急地往合欢殿赶,待轿辇停在了合欢殿门口,却听见殿内不断的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声,魏成昭辨出这正是淑妃苏宓婕的声音,
大步向前,心下早已凉了大半,想来三子魏忻善怕已不长久了,果不其然,魏打帘快步进入正殿,只见外间乌泱泱站着一大批太医,宫女太监们守在里间门口低头噤声,面色沉重,
殿内众人一见魏成昭进门,齐齐跪下请安,魏成昭只是不耐的摆了摆手便走进了内间,内间里淑妃苏宓婕发髻凌乱,软软的趴在儿子的床边,泪流满面,忽的,
床上原本安静着的三皇子双手乱摆、胡乱抽搐,魏成昭赶忙伏在床边拉住三皇子还带着肉窝的小手,
却见三皇子唇色乌青、面色涨的紫红,将手放至额头,兼职像块烧红的炭块一样,魏成昭问道:“何时发疾?太医怎么说?”
淑妃嗓音沙哑,抽泣着答到:“太医说只是受寒,邪气入体、并无急症”还没有说完,淑妃便再也忍不住泪意复又大哭了起来,
魏成昭面色悲沉的凝视着三子紫红的脸,这番模样,怎么可能无病疾、无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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