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魏成昭没有再来过皖南河边的这座小院,也没有要接东亭回皇宫的意思,
安宁侯府也是出奇的安静,东亭猜测魏成昭想来已经与老太爷林履源通过气了,便也不在过多思考,
昨日夜里关平仲传回消息,说南安王府的暗线头领约了今日巳时,黄觉寺外十里亭见。
因此此今日一早,关平仲便侯在院内等候,东亭打点好一切后唤阿蛮安宁侯府打点细软,阿蛮不放心东亭一人,
复又从兰妈妈那里借了间石青斗篷,垫着脚为东亭披在了肩上,
忧虑的问到:“小姐真的要一人去吗?”,东亭浅笑着从阿蛮手里接过了系带,
自行打了个结安抚阿蛮到:“有关先生陪在我身边,你不必担心,多一个女眷去,反而不方便”。
阿蛮这次点了点头,复又交代旁边穿着一身青哆罗呢对襟褂子的关平仲说到:“关大哥可要好好照看着小姐,万不要让人欺负了小姐去!”
关平仲微一点头,便和东亭两人走向了一直侯在大门口的那架光华溢彩的马车,只见那辆车四面垂着流光轻纱帐,
底端坠着白色水晶珠,窗牖处镶金嵌宝,上端垂着白色的绉纱遮挡,
耀眼的太阳底下,木质车轮的连接处闪耀着金光,显而易见,此车无一处不散布着一股世家贵族的奢靡气息,
东亭怔怔的望了关平仲一眼,关平仲笑着向东亭解释道:“路程远,来回得三四个时辰,此去小姐怕是得在黄觉寺用饭歇息,
那皇家寺庙向来会看人下菜,若我们真乘个青布马车去,想来连山门都进不来,
再者,现下的京城小姐你可是个香饽饽,若毫无因由的去,恐会落人话柄“,
东亭不清楚京城的规矩风俗,现下听关平仲这一番话着实滴水不漏、饶是她也不禁感慨,此子身为男子却心细如尘,又通事理人情做事也长袖善舞,
当个家生奴才实在可惜,
便道:“奶兄可想为自己博个前程?”,关平仲边扶着东亭上马凳边轻声笑道:“何为前程?哪算的好前程?小姐说笑了”,随即自己坐在了车前为东亭驾车,
东亭道:“入仕、治国、齐家、平天下”,
听及此言关平仲驭马的手一顿,面上神色复杂但也不做声,又听见东亭说到:“我放奶兄自由身可好?”
关平仲缓了几息才沉声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小姐的好意平仲心领了”,
复又猛地将手里的缰绳一抖,那头拉车的红骢汗血马便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驶过大街小巷、跑过长亭农田、不知走了多久,那红骢汗血马铁蹄急踏,冒着热气的鼻中打出了一个响啼,复又喷出了一口白气,
在关平仲下狠劲抽紧的缰绳驾驭下双蹄高抬,发出了一声气力悠长的嘶鸣,
关平仲扭头对东亭说到:“到十里亭,小姐你现在车上待着,小的去探探虚实”,东亭轻道了一声“嗯”关平仲便下车离开了,
窗牖外似有大风,东亭的耳边呼啸着“嗡嗡”的声音,东亭估摸着关平仲出去快有一刻还不曾回来,心头起疑,恐怕是被人扣下了,
她下意识的用大指腹摩挲着缠在腰际的软剑,随即面色一沉翻身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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