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洛邑的官道上,一辆外形粗笨但看起来十分坚固的马车在飞快地奔驰。
马车的角落里躺着一个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男人,相貌猥琐,衣衫脏污,嘴里塞着一团抹布。
杨柱子坐在马车上,他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回头对两个跟随他的小厮说:
“快到洛邑了,都小心着点,别误了县主的要紧事情。”
两个褐衣小厮都忙点头,其中一个人又赶紧去检查了一番地上躺着的人身上的绳索是否有松动。
杨尚义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他在赌场里大杀四方后,正准备去找个地方继续逍遥,忽然就被这三个陌生人给掳走了。
先是挨了一顿打,直到把他打服了,这个被叫做“柱子哥”的人才把他捆绑结实后塞进了马车。
快马走了半个月,杨尚义被颠簸得生不如死,这会儿听到人提“县主”两个字,他紧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愣怔了片刻后就开始拼命挣扎。
杨柱子踢了杨尚义一脚,不耐烦地说:
“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没兴趣听,等见了县主你再说吧。我警告你,若是敢对县主说一句谎话,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杨尚义急得面红耳赤,无奈车厢里的三个人都对他置之不理,他最后也只好偃旗息鼓。
等到了城门口,杨柱子跳下马车,拿银子打点了守门的兵丁,很顺利地就把马车驶进了洛邑,停到了事先就租好的一个小院里。
廖勇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见到杨柱子回来,他即刻就启程赶往行宫去告知梅若彤。
梅若彤到京后天已经黑了,她没有回林府,而是直接去了杨柱子待的小院。
杨尚义被困在柱子上,见到带着帷帽的梅若彤进门,急得嘴里呜呜咽咽地不停挣扎。
梅若彤示意杨柱子把杨尚义嘴里的布团拿走,她自己在廖勇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青竹则站在她身旁。
杨尚义立刻痛哭流涕地对着梅若彤说:
“大姑娘,啊,不,县主,您一定是误会了,我是梅家的老人了,赎身后才离开的,我伺候了老爷好几年,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梅家的事情。”
梅若彤轻轻笑了一声,淡淡地说:
“你有没有对不起梅家我不管,但是你对不起我娘这件事必须说清楚。我给你一次机会,把你做的那件丑事说个清楚,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不然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杨尚义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就拼命地摇头。他拿了梅远志不少银子,还被脱了奴籍去潇洒自在,他可不想失去梅远志这个钱袋子。
杨柱子气得上去就踢了杨尚义几脚,他还要接着再打,梅若彤对他摆了摆手,吩咐青竹去烧个炭盆过来。
杨尚义还在挣扎,反复强调他要见柳老太太和梅远志,青竹已经端着个烧得火红的炭盆走了进来,炭盆里放着一个渐渐变红的火钳子。
杨柱义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梅若彤不理会他,对杨柱子说:
“只捡他脚踝和手腕等肉少的地方烫,到他肯说实话为止。”
杨柱子答应一声,抄起火钳子就往杨尚义身边走去。
杨尚义惊恐地大叫起来:
“县主,小的愿意说,小的愿意全说了,您饶了小的吧。”
杨柱子看着哭得涕泪横流的杨尚义,鄙夷地呸了他一口,然后把火钳子放回了炭盆里。
听着杨尚义断断续续的讲述,青竹气得手直发抖,廖勇的脸也越来越黑。
梅若彤静坐不动,待到杨尚志义讲完,她才站起身对杨柱子说:
“不要让他死了,把他看好,明天我让青竹给你送份供词过来,你让他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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