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太知道梅若彤这是要直接和她摊牌了,她当然更不愿意孙子卷进来,当下就笑着说:
“那自然是这个理,你哥哥也说是来给你外祖母磕了头就过去国子监那边的。”
梅臻阳依依不舍地看了看梅若彤,跪下给高老太太磕了头后就离开了。
梅若彤也不和柳老太太废话,直接让焦嬷嬷把林云涵的嫁妆单子拿过来给柳老太太,然后淡淡地说:
“祖母,这是我娘的嫁妆,我外祖母说,我娘的嫁妆在她去世的时候是清点过的,如今我和哥哥都大了,哥哥读书忙,所以我想自己来打理这些嫁妆,不知道祖母意下如何?”
高老太太只在柳老太太进来的时候客气地点了点头,这会儿才缓缓地开口说:
“亲家,你觉得这样可好?”
柳老太太竟然没有丝毫的慌张,甚至还平静地翻开嫁妆单子看了看,才微笑着对高老太太说:
“亲家,没有错,就是这些东西,当年我也是看过的。”
不接着说同不同意,柳老太太的眼神转向梅若彤,意味深长地问道:
“彤儿,我清楚你想做什么,若我让你如愿,你能给我什么承诺?”
柳老太太的直白,让伺候在厅里的焦嬷嬷恶心得打了个寒噤,有这样一个恬不知耻的长辈,真不知道表姑娘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梅若彤心里冷笑,祖母果然是越活越精明,连和她废话的功夫都懒得做了。
“交出李氏,我保你和父亲在洛邑安享晚年,若你们想回乡,银子随你开价。”
梅若彤十分了解自己的祖母,所以和她讨价还价并不觉得难为情,反而十分平静。
柳老太太点了点头,微笑地看着梅若彤说:
“咱们梅家是什么状况你最清楚,不过是撑着个空架子,来江陵前老宅就卖了,抵了以前的欠债,所以我和你父亲没有地方可去。”
焦嬷嬷彻底晕了,这柳家老太太的脸皮真是无人能敌,在亲家和晚辈面前竟然连半分体面都懒得装。
“我身体不好,你娘病了之后,家里的中馈就是若晴的姨娘在管,所以你娘的嫁妆,你只能找她去要。”
柳老太太清楚梅若彤最厌恶李玉珊,所以就算称呼李玉珊姨娘,也说是梅若晴的姨娘,绝不会和梅若彤联系在一起。
梅若彤满意地笑了,对柳老太太说:
“好,既然祖母如此明事理,我就绝不会让你失望。”
柳老太太起身,消瘦的身板站的笔直,对梅若彤说:
“彤儿,你是梅家的人,祖母相信你不会亏待你爹和你大哥。”
说完,柳老太太身板笔直地往外面走去。
焦嬷嬷张口结舌,半天缓不过劲儿。高老太太笑了笑,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才对梅若彤说:
“数十年不见,你这祖母真是越发厉害了。”
梅若彤笑的冷淡却又平静:
“柳家早就没什么人了,只余下几个破落户的亲戚,所以一个侄女,一个又蠢又笨的孙女,在她眼里自然抵不上儿孙的前程重要,更何况她靠着娘的嫁妆锦衣玉食了二十年,又怎么肯老来再受以前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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