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远志带着妻女焦急地等在门口,一见柳老太太下车,梅若晴就冲上去扶住她的手臂说:
“祖母,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哥匆匆忙忙地回来又走了?”
柳老太太不满地瞪了梅若晴一眼,见过梅若彤后,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孙女越发的让她厌烦,以前觉得她是娇憨性子直,现在看来,真真的就是蠢。
李玉珊审视着柳老太太的脸色,忙把梅若晴扯开,自己扶着柳老太太往里走,边走边轻声说:
“娘,您累了吧?先回去喝口茶歇歇再说。”
丫头铃儿不敢跟着主子进屋,但也不敢走远了,否则梅若晴有需要叫不应她的话,一顿打定是跑不了的。
铃儿躲在正屋门外的花树后,忽地就听到正厅里传来李玉珊凄厉的哭声:
“娘,你这是要我死啊,那些嫁妆,那些嫁妆……我怎么还能拿的出来。”
铃儿胆小,这时候却也撇了撇嘴,先头太太的嫁妆当然是早就不剩多少了,光老太太、太太和二小姐每年吃的极品燕窝,没有几千两银子就不可能够用,更别说这三位女主子的衣裳首饰和胭脂水粉,可是从来都只用顶级的好东西。
梅若晴的声音虽然滞后,但更嚣张:
“父亲,姐姐她这就是想要我们一家人的命,你应该去官府告她个不孝之罪。”
有茶盏碎裂的声音传来,梅远志低声怒吼:
“娘,她这是无法无天了,我是她老子,就是打死她也不为过。”
柳老太太冷笑出声,看着自己儿子问:
“你如今还能见得到她吗?没有臻阳陪着,我今天就未必能见她一面。”
梅若晴睁大了眼睛,终于开始惊慌起来,她疯狂地摇着柳老太太的腿哀求:
“祖母,我不要姨娘出事,我不要姨娘出事。”
柳老太太看着哭得涕泪横流的侄女和孙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说:
“你们知道害怕就好,要是肯听我一句话,待会儿林家来了人,你们就给我老实点,我以后还能看顾你们几分。”
柳老太太的话很快应验,刚过午时,林家二太太宁西柔就带着焦嬷嬷和青竹到了枫杨街的梅宅,身后还跟着几十个林家的仆妇以及两名官媒。
二太太笑地极为和气,清点林云涵的嫁妆时却毫不手软,直到林家的仆妇把梅宅里所有值钱的物件都清点到院子里,当着官媒的面按市价估过之后,二太太才笑着对柳老太太说:
“亲家老太太,我们姑奶奶的嫁妆,这可是百不足一了呢?”
梅远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看着身旁抖若筛糠的爱妾,对着二太太怒道:
“你们这是要赶尽杀绝了?难道我梅家没了脸面,你们林家就荣光了不成?臻阳她娘病着的时候也没少花银子。”
二太太瞪大了眼,继而柔声笑道:
“梅老爷,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们姑奶奶的嫁妆,在她去世后可是清点过的,只多没少。就是咱大晋的律法,女子的嫁妆也是自己的私产,自然是留给我们表姑娘和表少爷的。如今县主想拿回去自己管着,怎么就是对你们赶尽杀绝了?”
二太太说完,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分毫,看向一旁两位官媒说:
“二位大人,这件事,你们看怎么处理的好?”
两位官媒都是林家几天前就找好的,银子自然也没少送。其中一位顺着焦嬷嬷的眼神看向李玉珊,见焦嬷嬷微不可见地点头,便正色道:
“对于此事,县主的要求合情合理。如今既然嫁妆缺失,那就只有两个办法,要么限定日期把嫁妆补齐,要么将侵吞嫁妆的人抓进官府问罪。”
梅若晴忽地一声冲出来,用手指着二太太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使人拿我娘去问罪?我跟你拼了。”
说完,梅若晴便要往二太太身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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