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林愣怔着看向勾唇冷笑的虞朝辞,心里咯噔一声,正想劝劝公主不要和皇上置气。
结果虞朝辞缓缓站起走到虞若渊身边蹲下,垂着头,一言不发。
空气安静了那么几秒……
虞若渊终于忍不住,“好了,我不生气了!”他以为阿姊正在给自己赔罪。
他放下姿态,欣慰地转过身——不料虞朝辞正盯着洒落在地的金灿灿的大螃蟹,见他回头还不忘一脸幽怨地瞅了他一眼。
“阿姊你?!”
“你什么?”虞朝辞哗然起身,“阿姊明明都快饿死了,你还打翻饭菜!是不想和阿姊一起共进晚餐,还是根本就不想阿姊回来?”
她双手交握,昂首佯装一副生气的模样。
“……”小皇上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竟伸手晃动她的衣袖,慢吞吞委屈道:“阿姊别生气,是若渊的错。”
“好吧……我原谅你了!”虞朝辞仿佛原谅的勉为其难,她牵起他的手朝里走去,顺便给宫女们使了个眼色,告诉她们可以上菜。
“???”
彦林满心的问号都快从眼里溢了出来,这种历史性的一幕他竟想不出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才缓缓道来:“真不愧为亲姐弟!”
菜上桌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唯余二人。
“阿姊,回来路上可遇到危险?”虞若渊夹了块鱼肉放到虞朝辞碗里,已经剔尽了鱼刺,样子有些难看。
他记得阿姊总声称自己不爱吃鱼,其实不然,她喜欢吃鱼的,只是不善挑刺。
虞朝辞凝视着那一整块鱼肉发愣,她想起家中做鱼时自己从来不动筷子,家人都被她骗了过去,甚至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并非不喜欢鱼肉,而是被鱼刺卡过多次。
“阿姊?”
“嗯?”她抬眸撞上他那对杏眼,嘴角挂上一抹笑意,她笑得柔和、发自肺腑。
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她张了张嘴:“一路平安无事。”
她撒了谎,因为那些都不重要。
虞若渊暗暗看向她手臂若隐若现的绷带,看破不说破。
“夜炩呢?”他语气生硬,“他是亲自去接你了吧?怎么没看见人?”
“嗯,去了。”她不以为然,“初婉晴好像病了,我让他滚去看她的。”
虞若渊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陌生而又熟悉地看着阿姊,她真的不再满眼都只有夜炩,她好像放下了那些执念,变回了他记忆里的阿姊。
在他看来,阿姊不是失忆,倒更像是——久别重逢!
“阿姊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择一位良人。”他难得柔声细语,十分认真地说道:“到那时,朕定许给阿姊你这世上最壮观的嫁妆!”
虞朝辞伸手弹了他的脑门,嗤笑:“人小鬼大!”
嘴上虽这样说,但她心里却暖暖的,没来由的欢喜。
-
入夜,
一名女子身披斗篷在黑夜里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朝浮生宫走去。
她伸出手刚要轻叩门扉,却发现门没有闩紧,似乎早就料定她会来此。
守门的宫女透过门缝问道:“是浣衣局的婢女吗?”
“正是。”她小声应着,心里紧张得直打退堂鼓。
宫女轻轻拉开大门容她进来,招了招手,“跟我走吧,公主已经等你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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