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只是突然间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郁遥歪头思考了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为第一次见到王爷,被王爷的绝代风华折服了。没关系,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比你还震惊。从那之后,他就成了我最崇拜的人!”
桑韫:“……”
耳边这位靖王的小迷弟还在唠叨着,桑韫突然举起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上,深吸一口气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郁遥眨眨眼,“什……什么问题?”
“你家的生意不是你做主的吧?”
“不……不是啊……”
“兄弟,趁早去干别的吧!”
蠢得没救了!
哪个精明的生意人,会把送到手的功劳给推出去的?
这样的人做生意,十有八九会赔本吧?
桑韫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跟着众人去了官府提供的流民营。
那是坐落在山下的几排茅草屋,连着田埂,田间无作物,视野还算开阔。
乍一看,有点像前世老家的布局。
桑韫神色平静地扫视四周,随众人去核对名册。
苍城显然不是第一次接收流民,无论是名册登记,还是居所安排,一切都进行得有条有理。
流民中有男有女,官府便将茅草屋分出两个区域,左边供女子和小孩居住,右边的则给男子。两排屋子中间用篱笆隔开,虽距离不远,但四周都有巡逻的官兵,也不担心会出事。
桑韫被分到的是四人间,一对母女,还有一个家道中落的富家女。
刘三娘是个逃难寡妇,带着个七岁的小女儿,名叫小幺。
母女俩本来家住郦城,但近段日子北戎频频叩边,郦城作为楚国和北戎边界上的城池,不可避免地遭受到很大的冲击。
又听说苍城正敞开城门接收各地流民,母女俩不得不背井离乡,另觅生计。
富家女叫颜霏,也是郦城人,祖上经商家底丰厚,族人多而复杂。
自从父母亲离世后,颜霏由备受宠爱风光无限的长房独女,沦落成人人可欺的孤女,属于她的家产被叔婶侵吞,甚至不给她留一个容身之处。
于是,颜霏索性抛弃富家女的身份,混入流民中,来苍城谋求生路。
刘三娘对此十分震惊,甚至还安慰起颜霏。
谁想到,颜霏扯了扯嘴角,眸光里划过一抹暗芒,道:“三娘不必安慰我。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我护不住父母留下的东西,只能怪我没有本事。但将来就不一定了。”
这一番话,引得桑韫对她刮目相看。
要知道,身处逆境之中,尚且不怨天尤人,已经是十分了不起了。
颜霏有这份坚韧的心性,将来再回郦城夺回属于她的东西,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又问起桑韫,她只说了句“无父无母”,便不再多言。
其他两人见状,知道她不愿多提起,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
桑韫躺在木板床上,手枕着脑袋,一动不动。
其实,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
相反,前世她拥有很多妹妹,还有一个被当成宝的弟弟。
那是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她和众多给妹妹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弟弟铺路。
其中,也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导致她忍无可忍,直接报名当了兵。
后来,她成为一名边防军,常年累月地驻守在北国边疆。
一直到死,她都没有再回家。
或许,父母听闻她的死讯后,也只会感慨家里少了个能够帮衬弟弟的人吧?
正想着,颜霏突然推开房门走进来,对她说:“有人找你。”
桑韫立即坐起来,诧异道:“找我?”
“对。”
“谁?”
“你自己出去看。”
颜霏的神态不是很好,细看还有些埋怨。
只是,桑韫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留意到她的不对劲儿。
穿越至今,她基本不认识什么人,一听到有人找,下意识就怀疑身份是否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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