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如同谪仙一般的男人目光却异常的呆滞,凤眼里没有半分神采,嘴巴微张,像是丢了魂魄一般,坐在木椅上动也不动。
“见过王妃。”
白君陌站在一旁,朝着沈萱甚是规矩的行了一礼。
“先生多礼了,外头的少年乃是幼弟,劳烦先生先领幼弟住下。”
出嫁还带着弟弟,这也算是闻所未闻了,不过这个白君陌却没有半分惊讶,只规矩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沈萱这才四下里瞧了瞧。
若不是这床上放了一张大红双喜,桌上换上了红烛,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是成婚。
这屋子颇大,里头的陈设却十分简陋,都是年岁多的破旧物件。
不过这也比她那个小院强了,归置归置还是能不错的。
她最后转身看向一直坐在木椅上的萧祁川。
据说他当年从马上摔下来之后,摔坏了脑子,当时还是先帝在位,遍请名医,但这脑子不仅没有治好,反倒是搭上了两条腿,从此再也不能走路。
先帝驾崩之后,珍太妃被送去皇陵守墓,从此更是无人看顾,一直这样过了这许多年。
现在四下里无人,沈萱直接走过去,拉过他的手臂来,手指已经搭上他的脉。
沈萱忍不住皱起眉头,她抬头看了萧祁川一眼,摇了摇头。
紧接着,她蹲下身子,撩起萧祁川暗红的外衣,动手将他的靴袜除下,一直露出他的小腿来。
这双腿已经同他的人有些不大协调了,萧祁川在没有傻掉之前,也是常年习武的,身子还算结实。
但这双腿,却细的有些过分了。
沈萱的手上还能看出之前挨打的鞭痕,她的手就一寸寸的捏过萧祁川的两条腿,一边检查,一边思考着。
最后,她拔下头上的发簪,从里头取出一根金针来,毫不犹豫的就扎进了萧祁川的腿中。
一直呆愣着的萧祁川终于有了丝反应,空洞的眼里突然有了丝神采,只是沈萱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到。
不过片刻,针就被拔了出来,然后动手,从萧祁川的腿里挤出一滴血来。
“好烈的毒。”
沈萱没有多看萧祁川,自顾自的收拾着手上的金针,脑子里想着事情。
虽然上一世的时候,她跟着楼忆南四处跑,但也每年都会回上京一次。
那一年,她无意中见到了他,见到那眼眉上的疤痕,才知道原来是他。
那时她有心想要替他医治,但却被楼忆南阻止,她们尚自顾不暇,又如何能去管旁人的闲事。
沈萱咬着嘴唇目光就一直放在萧祁川的腿上。
但即便是现在,她也没有把握能把他的腿医好。
因为玄机针她还没有全部学会,而且那本针决少了的那几页,也正好是她没有学会的。
想要医好了他的腿,还得找到楼忆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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