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世同样不宜嫁娶的日子,同样阴沉到伸手就能够到的天,同样寒酸到没有一点纹饰的红衣。
不一样的是,这次的沈萱没有五花大绑,没想要逃走。
今日的天格外的阴沉,厚重的乌云将天遮的严实,即便是白日里,也昏暗暗的,像是近了黄昏。
这眼看着就要落下雨来,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轿夫忍不住咒骂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一顶小轿,旁边只跟着沈惟,任谁能想到这是当年叱咤大晋的定远侯的嫡女出嫁。
沈萱往外看了看,有些紧张,前世的时候自己就是在这个地方逃走了的,然后就遇到了楼忆南。
现在又走到了这里,沈萱忍不住掀起盖头来往外看,希望还能看到那个身影。
但花轿一步步的从这里经过,空旷的街上什么都没有。
沈萱不禁低头,便是再见一眼也是好的。
秦王府终于到了,豆大的雨点啪嗒嗒的落了下来,那些送嫁的人将沈萱放在门口,呼啦啦的就都离开了。
高大的秦王府门口,就只剩下姐弟两个站在那里,显得格外无助。
偌大的府里不见一点喜庆,甚至连个人都看不见。
沈萱将自己的盖头拉下,姐弟两个合力,才将将把那嫁妆拖进大门。
“可是沈家嫁过来的姑娘?”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沈萱回头,就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正微笑的看着他们。
沈萱直起腰来看向他,身姿挺拔匀称,身上是一件青布长衫,已经浆洗的有些发白,人看起来有些单薄,眉目带笑,给人一种儒雅之气。
那五官也是精致,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而且眼睛要比一般人更深邃,单单这样看过去,就给人一种茂林修竹的感觉。
“正是,先生是?”
“在下白君陌,秦王殿下幕僚。”
沈萱咋舌,她怎不知秦王还有幕僚。
虽是如此想着,但她却未露声色,只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里头已经准备好了,姑娘还是先把盖头盖好,莫要误了拜堂的吉时。”
沈萱心中微哂,便是连今日都是不宜嫁娶的,哪里还有什么吉时?
她应了一声,牵着沈惟跟在白君陌身后,一步步走向破败的厅堂。
可以看出,之前的秦王府必然是端庄大气的,只是自萧祁川出了事,这王府里头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再加上他的生母珍太妃去替先皇守陵,无人看顾,久而久之便成了今日这番破败的模样。
到了门口的时候,她这才把盖头盖好,挡住自己的视线。
垂下的眼眸能看到一个木椅,一动之下发出吱吱咯咯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沉重的样子。
沈萱手里握着一根红绸,心里百感交集,一直等白君陌的声音落下,她才随着那咯吱的木椅,进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面前的盖头被挑下,沈萱抬眸,便见着一双狭长的凤眼,正正的盯着自己。
面若刀裁,眉过天仓,鼻梁高挺狭长,同样是薄唇,但同白君陌的却又些区别。
纵然是前世阅人无数,沈萱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男人的长相当真是人间少有,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边眉骨上有一条细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太阳穴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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