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府门口,围了许多人,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死的真惨…六十余口没有一个活的…”
“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听闻郁将军私通敌国,要谋反呢…”
“怎么会,郁将军三代忠良,不可能…”
郁之宁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将军府依旧,不同的是,前门上占满了鲜血,血色染红了青石砖,血腥味弥漫着。
几个侍卫,进出府内,把一具又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抬了出来。
将军府的门开着,郁之宁面色苍白,眼底一片赤红,脸庞的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她看向门内,将军府内很大,尤其是庭院处,但现在从门口到堂厅的青石路上。
没有一处不沾染血迹,回廊上还有几具家丁的尸首挂在栏杆处,地上散落着沾着血污的灯笼,郁之宁像是有些站不稳,身体摇晃了两下,楠雨扶着她,红着眼眶有些担忧道:“小姐…”
郁之宁仿若未闻,缓缓走到盖着白布的尸首前,她低垂着眼睑,纤细的手腕有些颤抖,掀开了那些尸首上的白布。
一具又一具……楠雨看着郁之宁嘴角不停溢出的鲜血,拦住了郁之宁,哭着有些祈求般道:“小姐,别看了小姐,我们回去吧。”
郁之宁微微推开了楠雨,掀开了最后一具尸首的白布,那是一个中年女子,面目惨白,发容有些凌乱,血污几乎染满了整件衣裳。
“唔…咳…”郁之宁心口闷疼,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口中的血丝粘连在衣裙上,她却没管,只伸出来纤细的手,把那女子的碎发,别到了耳后,她一边帮整理的仪容,一边口中喃喃着:“阿娘最爱美了……阿娘…”
镇魂将军府围的许多百姓没有散开,看到这一幕,依然议论纷纷。
“这…这三姑娘不会是疯了吧…”
“全家人都死完了,能不疯吗?唉…也是个可怜的…”
“全家人?郁将军也?”
“我一个侄儿,在内务府当差,得的消息,说是郁将军回京路上遭埋伏,连着郁大公子,一起没了。”
“唉…”
抬尸首的侍卫,看着郁之宁有些为难,所有的尸首都抬在车上准备运到府衙,可这五皇子的侧妃,偏偏抱着这镇国夫人的手,呆呆的看着,嘴里也不知道嘀咕什么。
侍卫互相看了一眼,难不成是真疯了?
一个侍卫走上前,抱拳行礼:“侧妃娘娘,小人要把这尸首运去府衙了,时辰久了怕是交不了差。”
“二哥…二公子的尸首…”郁之宁放下了娘亲的手,整理着衣袖,声音嘶哑的问道。
“二公子的尸首,子时便已送到了府衙”侍卫答着,把娘亲的尸首抬上了马车。
郁之宁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楠雨在旁边看到郁之宁愣愣的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向,直至消失不见,还是看着,不知在看着什么。
郁之宁眼神有些空洞,忽然郁之宁看着前方问道:“父亲呢…兄长呢…”
“小姐…”
她笑了,泪水打湿了脸庞,说着嘴边的血迹流下,她声音轻轻的,却充满了绝望:“我知道…他们…不会来了…”
围着镇国将军府的百姓被驱散了,五王府的侍卫围住了二人,后面驶来了一辆马车。
车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宁儿,看完了该回去了。”
郁之宁却像没听到一般,又看着府内,几个王府侍卫将将军府的大门合上。
“你们…”郁之宁刚往前走了两步便被飞来的石子,打中了穴道,全身都动不了,僵直的现在那里。
“沉修哥哥…我想再看一眼…就一眼…”郁之宁有些哀求道,但车里的人只是低沉的笑了下,便冷声道:“把侧妃送回去!”
“是!”几个侍女,把被定住的郁之宁送上了马车,楠雨看着自家小姐被定住,想去帮忙,却被侍卫押着,也一同押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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