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仪嘱咐画儿留下与夏至一道收拾东西三房,便与立哥儿先回了。阿梅本就忧心今日老祖宗会如何,见两人这时辰回来,忙问用了膳没,两人摇着头,哪还顾得上用膳。阿梅忙去小厨房准备吃食,三房的小厨房平日不大用,没什么食材备着,煮碗细面倒是可以,两人不挑,三口两口的填了肚子再说。
袁仪问立哥儿可还要去学里,立哥儿点点头,袁仪便与他一道去,两人顾不上歇息便急忙要去学里,“待会画儿与夏至收拾了东西回来,您看着安置,其他的回头再说。”袁仪嘱咐阿梅道。
棋儿与仲秋则跟了两人身后去学里,姐弟两都是头一回比先生晚到,好在先生只说了下回不可便让进学堂。
袁仪下了琴课便回院子,阿菊已是等着。
阿菊并不住府里,他们住着袁仪生母的一处嫁妆宅子,是当初三奶奶在世时便这么安排的,只她丈夫仍在府里领差事,是外院林管事手下一小管事。
她娘家老子与兄嫂则是照管着一处庄子。三奶奶在世时原是安排她兄长去铺子里学着,她兄长却是木讷老实,自请去了庄子。
画儿侍候着擦脸净手,便去外头守着。袁仪接过阿梅捧来的温水喝着,阿菊取出带来的银子问道:“奴婢取了一万两,可是够用?眼看进腊月......。”
阿菊的话被打断,只因袁仪被一口水给呛得咳个不停,阿梅着急的抚着她胸口给她顺气。
袁仪好一会才顺过气来,今日老祖宗才与她要银子,她表示与立哥儿凑了也只五百两,这会儿阿菊就给她取来一万两银子,还问可是够用。
这话若是被老祖宗听到,不知得气成什么样子。
“进腊月如何?”袁仪让阿菊接着未说完的话。
“眼看进腊月,奴婢留了掌柜的红利与打赏银子,再有开春要用到的活银子。余的奴婢全取了来。”阿菊说着将银票子放进袁仪手里。又问了一句“可是够用?”
袁仪有些无语,她要那许多银子做什么,也是她昨日没与阿菊说清楚,“我用不着这许多银子。”
“用不上便收着,姐儿手里哪能没银子,往后姐儿自己收着银子,若是活钱不足,奴婢再与您支便是。”阿菊笑得眉眼弯弯。
“老祖宗今日说了,大伯打点差事需两万两,可我与阿立凑了也只五百两。若知道你这会儿送了一万两来,不知她会如何。”袁仪看着手里的银票子缓缓说道。
“姐儿可不能将银子给出去,否则往后......。”阿菊有些着急的看着袁仪。
“也好,我既不答应动她手里头的也不给她我手里的,他们该把主意打到阿菊手里了。”袁仪淡淡笑着说道。
且不说当初交予老祖宗保管的不知能剩下多少,这每年的生息估计是没了,既如此,往后便他们姐弟自己收着。
当初姐弟俩不亲近还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孤僻倔强着,小姑娘不也落水丢了命吗?如今即便惹怒老祖宗与大爷还有侯夫人,最坏又能如何?
不过身边几人的身契需想法子先拿回,他们姐弟平日更要警惕。
“阿梅,咱们院子里若有那该遣走的便遣了,人手少些无妨,守门婆子定要信得过的,不相干的人不放进来。”袁仪目光沉静的看着阿梅嘱咐道。阿梅亦肃容应下。
袁仪从手里抽了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出来,塞了阿菊手里。“姐儿?”她有些不解的问袁仪。
“你家姐儿不缺银子。你是咱们外总管,要体面些,不可丢了你家哥儿姐儿的脸面。”袁仪故意扬着眉毛含笑说到。
阿菊一下明白过来,杏眼泛出一圈圈的红。
当初三奶奶在世,阿菊亦是帮着打理嫁妆,除了月例另有贴补银子与红利给她。三奶奶待阿菊阿梅亲近,银钱上更是手松。
后来三奶奶过世,头一年她便没敢算自己红利,只是支了贴补银子,哪想腊月对过账本子没两日,大爷便找到她说她贪墨银子。说再有下回便夺了她的差事,还警告说她的身契可是在老祖宗手里捏着。
阿菊恨极,只为着姑娘的嫁妆不落入他人之手,不得不忍,可她打理这许多产业,时常在外走动,哪能不花费银子!
日子过的紧巴,两个孩子还小,用银子地方多,全靠丈夫的月例银子撑着。丈夫偶有埋怨,让她回府里领份别的差事都强过现在。只是她不愿,好在丈夫也不真逼她。
前几个月她老子摔断了腿,要卧床将养,她却拿不出银子帮补,还是阿梅借了银子给她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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