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屋里等着的不只赫连恕一人,徐皎显然更是个沉不住气的,一见两人便是疾声问道。
苏勒倒是有些想吊吊她的胃口,先是顾自倒了一杯茶灌下,这才在赫连恕一双冷眼地盯视下,咳嗽了一声,带着两分不甘愿道,“得亏先试了试,否则若直接找上门去,就是送羊入虎口了。您那位表亲,早就投靠了朝廷,他前脚刚到,后脚紫衣卫和官府的人就将长乐酒坊给团团围住了。柳家是靠不住了。”
赫连恕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徐皎,却不知是不是因为经过了芫娘的事儿,她看开了好些,面上并没有太多的异色,尚算平静。
“不过好在阿恕你计划周详,咱们的人全都逃了出来,还果真与平南王府暗中潜伏在南阳府的人碰了头。来的是个英姿飒爽的小娘子,比徐二娘子瞧着年长两三岁,身量颇高,且身手了得,说不得正是长宁郡主本人。我已是按着阿恕你的吩咐,将画像与约定见面的地点说了,明日再到城东市集与她碰面便是。”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徐皎立时欢喜起来。
赫连恕瞥她一眼,眉心紧皱。
“怎么了,阿恕?”他的沉默里含着几许忧虑。
“是不是平南王府的人还不好说,别忘了兵不厌诈的道理。”
苏勒听着略一思忖,点着头道,“不错。”
“所以,明日去城东市集还得谨慎些行事。”赫连恕一只手搁在膝上辗转轻敲,眉眼沉凝。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眼,双眸已是沉定,“这样,今日你与狄大见过那位娘子,明日猪肉铺子前便由你与狄大去与那位娘子碰头。确定没有问题,再将她带来与我们碰面!”
苏勒听着,却是哀嚎了一声,“阿恕,这多危险啊,你怎么舍得让我去以身犯险?你果然是有了新人笑,就忘了旧人哭了?”苏勒一边哀怨“哭”着,一边往赫连恕靠过去,谁知,赫连恕早有所备一般,往边上一让,苏勒险些靠了个狗吃屎……
这回“哭”得更伤心了,“阿恕,你嫌弃我呀?方才狄大也嫌弃我,你也嫌弃我,而且……你不知道,那小娘子可凶啊!阿恕……”
哀嚎声声,余音绕梁,却……无人搭理。
“阿恕……”听着苏勒的声音,赫连恕就想调头,真怕他一会儿又给他扮个怨妇,哭诉他是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
谁知,苏勒却是一脸正色,忙将手里一只竹筒递到了赫连恕跟前。
赫连恕一眼就瞧见了那只竹筒上的标记,轩眉微微一扬,将之接了过去,却是将右手抚在左胸,微微躬身行了个礼,才将竹筒打了开来,取出里头卷成筒状的纸笺展阅,看完之后,只除了一双眼睛比之方才更深幽了两分之外,面上没有显出半分异色,就连语气也是轻描淡写。
“大可汗命我即刻返回牙帐!”
苏勒方才就已经有了猜测,可真的听到时还是脸色一变,“难道是为了之前那桩事儿?”
赫连恕没有说话,垂目将那纸笺一点点重新卷起。
“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儿了,大可汗还要什么解释?”苏勒语气里渗进了满满的不忿。
赫连恕抬起眼朝他淡淡一瞥,就这么一瞥,苏勒那满腹的不甘便只得生生咽下了。
赫连恕收回视线,“大可汗还在信中质问我,问我是否当真与一个中原女子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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