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往后一摔,正好摔在桌上,茶壶被碰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柳昭言不及整理衣襟,已经上前一步,将那女人提溜起来,咬牙盯住道,“你说什么小娘子?长什么样?除了方才那句胡说八道,她还说什么了?”
女人被他这番疾言厉色吓到,讷讷回道,“她……她戴着幂篱,瞧不真切,只知道是个年轻的小娘子,身形看着……看着就是寻常样子啊,至于其他的……郎君,你到底是否婚配?”
柳昭言面色铁青,再也听不下去了,耳边已能听见外间街上的动静,将女人甩开,一边理着衣襟,一边大步出了门。
整个酒坊内外已经来了不少官兵,将酒坊团团围住。
更是已有官兵径自入了酒坊,四处搜查。
柳昭言面沉如水出得酒坊时,正好撞上了一行紫衣卫,“怎么样了?”当先那人语调轻缓,好似带着笑,从银制面具后传出。
柳昭言神色复杂纠结,委实有些笑不出来,“雅间里那女人不是,是被人诓骗来的。”
“看来,是有人在耍弄柳小郎君,难不成……是那位与柳小郎君有婚约在身的长宁郡主?还是……这回来的不是长宁郡主,而是另有其人?”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视线须臾不离柳昭言地打量着,直看着柳昭言的脸色越发难看。
“如果另有其人,会是谁呢?是那位……明月郡主?如果是的话,看来那位明月郡主不怎么信你啊,所以特意布了这个局来试你,还是……有人走漏了什么风声?”
轻缓带笑的嗓音,恍若闲话一般的语气,却是字字杀机。
柳昭言的脸色渐渐灰暗下来,“足下用不着言语相激,背后之人是谁,是什么目的,柳某不敢妄自揣测……”
“可却必然是与平南王府有关!无论是长宁郡主,还是明月郡主,都拿下了才好!”
今日这局,不管是谁的手笔,目的都不只是耍弄柳昭言这么简单。那个人必然在暗处看着,那就不会离得太远。那个紫衣卫轻轻一挥手,他身后那些紫衣卫立刻四散开来。
柳昭言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神色惶然。
“不曾见识过长宁郡主的风姿,可坊间传闻说她文韬武略,艳绝无双,却不知明月郡主是个怎般模样?若能布下此局,只能说明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在下倒是有些好奇了……”
柳昭言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不一定是明月郡主……”
“是吗?那柳小郎君手里那封信又会出自何人之手?”紫衣卫似是哂笑了一声,面具后一双幽深的眼,望了过来。
柳昭言一凛,面色随之一白。
正在这时,街尾处传来一阵骚动,官兵和紫衣卫闻声而动,都是朝着那处赶了过去。
柳昭言却没有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身畔那紫衣卫面具后一双眼幽冷没有温度地将他望着,让他僵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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