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珍珠上雕刻的可是栀子花?”沈辞离的远,看的不清楚。他来此便是想确定珍珠上可有栀子花。
“是栀子花。”珍珠认真答道。
发钗多为一对,一支送给给了情人钟彦,为什么另一支拆成一颗一颗了,把它串成缨络荷包送给敌对关系的文淑妃呢?
沈辞再回到席间,文淑妃正找他问话,再无机会可离席。
“二弟今年可下场?”文淑妃问。
文淑妃问的自然是秋闱。
文夫人想着一乡野长大的庶子,也该让他下场,人比人才能知道,谁更好。让老爷瞧瞧他的儿子可比那贱人的儿子要好。
于是文夫人便对女儿道,“自然也是要下场的。”
文淑妃点点头,算准了弟弟们都中不了,只道,“既都还年轻,历练历练也好。”
这话像极了考场失败的安慰。
而后文淑妃便只顾着和母亲、妹妹说话。
说起近来的孕吐,说起身子不适,又说起皇帝的恩宠。
一会儿功夫,夜色已浓,宫门快要关闭。只得依依不舍了目送着亲人出宫。
……
出宫的时候,文大人找了个由头,只对文柿道,“你长姐都说了,让你学些女红之类,我看那个丫头不便留在你身边了。”
又顺手将珍珠指派到北枳阁去。
文柿不想忤逆了姐姐,想着珍珠也在府上,也能召她过去,也不算什么大事。
夜色渐浓,众人皆歇下。
沈辞吹了几盏烛火,转过身时,也不知桌上几时多了几朵洁白的栀子花?
“谁?”沈辞敏锐道。
迎着温柔晚风,传来少女的声音,“是我。”
珍珠捧着一把栀子花。
“院子里的栀子花开了,我给你送几朵来。”
沈辞接过她手里的栀子花,每逢夏日,东宫总是用白瓷清水瓶养着许多栀子花,放在房中。母妃不喜欢香料,却十分喜欢栀子花香。
时日久了,他也总觉得夏日里的栀子花香,洁白无瑕、芬芳四溢便是母亲的味道。
后来到了玄都别苑,碧桃她们也是照着旧日里府邸的习惯照做。
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也是他最喜欢的味道,悠悠淡淡的,闻着只觉得十分让人安心。
珍珠上辈子做猫的时候,自然见了沈辞喜欢将栀子花养在清水中,所以院子里的花一开,她便急急忙忙的送来了。
看着沈辞的眼睛,珍珠用着天真烂漫的语气道,“我只是想着你对外称慕白公子,慕的也许是这又香又白的栀子花。”
沈辞笑了笑,认真对她解释道,“钱塘筮仕为西湖,前辈风流慕白。是向往清正廉洁的意思。”
其实啊慕白两个字是他幼年时见父亲题在母亲扇面上的,扇子上是太子妃亲笔所绘的栀子花,太子偶然见了,只道,“你这画虽好,却少了什么。”
太子妃眉眼温柔,盛似一朵芬芳的栀子花,“少了什么?”
“自然是少了孤的题字。”太子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撩至耳后。又拿起笔认认真真写下“慕白”二字。
太子妃脸上一红,她姓白。太子妃恼道,“这扇子没法用了,还是让她们收起来了。”
太子觉得她生气的模样娇羞可爱,连忙提笔又写了一行,“钱塘筮仕为西湖,前辈风流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