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珠解释,“鱼不可能有问题,我们都吃过鱼了。”
她能保证的是鱼一定不会有问题!这是她抓的鱼啊!
珍珠想起什么,“这几日煮鱼的是谁?”
“是彭娘子。”小红道。“她的手艺好,熬的鱼汤我家夫人喜欢喝。”
那就是了。
一定是鱼汤有问题,间接导致母乳有问题,害死了枫儿。“那张乡绅的妻子最近可有不适?”
小红认真想了一会儿,“我家夫人昨日便说有些头晕作呕,但没有多想。”
那么张乡绅的妻子也可能中毒了,只是毒素微量,不及孩子致命。
小红攥着拳头,一口笃定,“是她害死了枫儿少爷!”
小红坐在稻草上哭起来,“昨日我就见彭娘子在夫人的箱笼里翻找。我就起了疑,遂而把夫人藏在箱笼里的银票藏到床底下了。但枫儿少爷后来又哭了,我忙着照料,还没来得及告诉夫人。”
定是小红对彭娘子起了疑心,才会被彭娘子害。
小红坐在稻草上,无可奈何叹的看着这间破屋,“他们每日都要抓不少女孩子来,尤其是像咱们这些无父无母,丢了也就丢了的,不会有人来找的。”
“还有其他人被抓来了?”珍珠问。
小红颇为无奈,“今日一早我被抓来,这里还有两个女孩子,现下也不知那两位女孩子去了何处?”
“是叫春花和春月的两姐妹,样貌倒是生的好,只是与我们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可怜人。若是我有爹娘,不论富贵,他们一定会拼了命的寻我……”
这世上只有父母是最亲的人,也难怪福珠姐姐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时,那般受不住。寻常人家父母人都会拼了命的为了孩子,福珠姐姐的父亲却抛舍了她们,一心奔向仕途。
外头传来脚步声,显然是那几个大汉吃过了东西,“彭婆子怎么回事?今早来的那个又不许弄走,说是有什么要紧事要问。”
屠夫道,“我家婆娘说,那小东西知道张乡绅家的银票子在哪?得问清楚了。”
“今日下午抓来的两个姿色倒是不错。”
大汉摆摆手,“晚上连夜送去花楼吧!”
“彭婆子来了!”外头有人吆喝。
彭娘子大摇大摆的走了来,面带春风。
屠夫转身问道,“你怎么来了?满儿一个人在家?也不等我回去了你再来。”
问起儿子,彭娘子道,“我喂他吃了饭,又哄他睡下了才出来的。”
屠夫仍然不放心,“满儿是有病的,你留他一个人在家,万一病发了怎么办?”
彭娘子只道,“这些日子用的可都是稀罕药,我看病也没有复发。应该是好了。”
彭娘子有些不耐烦,“我还得知道张乡绅的银票收哪了?先去问那小蹄子了。”
大汉蹲下身打开铁链下挂着的锁。
彭娘子大摇大摆走进那件小屋子,一手捏住珍珠的脸,“会捕鱼有什么了不起的,会捕人才是本事。”
又冷笑两声,“藏藏掖掖的不肯告诉我在哪里抓的鱼,现下你的人都被我抓了。”
“你松手!”福珠连忙维护妹妹。
珍珠脸上被她捏出一道红痕,
彭娘子转而捏住福珠下巴,对珍珠道,“你这个姐姐生的美貌,与你一起卖到花楼里,应该值些银子。”
又看向小红,“至于你,卖到人家里,做个烧火丫头也是够的。”
福珠想起在彭娘子房中见着的那个三岁的小男孩儿,冷静道,“你也是有生育的人,也是做母亲的人。这能如此狠心。”
福珠的母亲那样好,便以为别人的母亲也那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