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福珠风寒痊愈。
珍珠依旧是每天给彭娘子送了一条新鲜鲫鱼,表示她帮忙熬药的谢意。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公子从前常常说的。
这个彭娘子日日不辞辛苦的帮她熬药,是为了请教她如何能抓鱼?
但如何抓鱼?她无可奉告。
福珠病好了,珍珠便不再给张乡绅送鱼去了。
彭乳母还得给张乡绅做乳母养活全家呢!她若是再送鱼,可就是打扰别人的生活了。
这日一早,伺候张乡绅夫人的丫鬟小红不见了。
张妻藏在箱笼里的银票也不翼而飞了。
得出结论便是小红卷着银票跑了。
张乡绅责怪张妻未曾将银票收好。
张妻只委屈的哭红眼睛,“小红跟了我十多年,怎么会有异心?”
张乡绅道,“咱们身边除了小红便只有彭乳母了。”
又补充道,“彭乳母今早还给枫儿喂过奶。要是银票在她手里,早上还来喂奶做什么?早就举家跑了。”
是啊?可是张妻就是不相信小红会把银票卷走。小红自小就在她们家长大,后来又跟着她出阁,素来是温顺善良。
“枫儿怎么还没有哭?”张乡绅问。
往常这个时候枫儿早该睡醒了要喂奶了。
张妻转走走进房,见孩子一动不动,睡的正香甜。
“枫儿今天好睡。”张妻走近了,见孩子面色乌青,她伸手在孩子鼻尖。
没了气息。
“啊!”一声尖叫,张乡绅冲了进来。“怎么了。”
“孩子他….”张妻当场晕倒在地。
张乡绅的孩子死了。
丫鬟小红跑了。
都是在这个早上。
这个早上发生了好多事。
乳母早上给孩子喂过奶,中午如往常一样,回自己家做饭去了。
而那个每天早上都来送鱼的小姑娘,今天没有来。
大夫来过了,摇摇头,只说没救了。“孩子是中毒了……”
在这庵堂里,每日用的都是地瓜粥,这几日倒是用过小姑娘拿来的鱼。
但孩子又不曾吃过鱼。
欧阳大夫查验一番,“是母乳有问题。那毒素微量,大人现下还没事,可是孩子体弱,经不住……”
张乡绅连忙对欧阳大夫道,“快给我妻子诊脉?”
欧阳大夫点头,“夫人的确体内有毒素,我且开一方药,夫人先吃着……”
庵堂里的地瓜粥众人每日都要吃的,且是日积月累的吃着。
毒素微量,那么只有那鱼了?
今日送鱼的小姑娘没有来?
其中一人点出关键,“张乡绅啊,是不是你那个雨夜执意不许小姑娘进来,小姑娘怀恨在心呢?”
是啊,小姑娘怀恨在心,所以害死了他的孩子。
这乱世里,谁会害他的孩子啊。
思前想后,只有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有问题!
“你们都认识那个小姑娘吗?”张乡绅问。
有人道,“以前从未见过,现在好像是和福珠在乞丐窝里。”
“去找她!”张乡绅撑着身子,“去把她找来!”
“仔细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