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接生的张婆子说出了郑善和心里的疑惑。
一句话,屋里的温度一下子就降到冰点。
顾芸也察觉到不对,紧张地抓着郑善和的袖子,用仅余的气力问道:“大夫,孩子、孩子怎么了?”
“顾娘子莫担心,”郑善和轻轻在婴儿的后背拍了两下,没有动静,又拍了两下,用温水浸湿了的帕子擦拭婴儿的后背,“哇——”,终于有了一声啼哭。
顾芸忍痛笑了笑,放下了心,然后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这一声虽然不大,但里里外外都听得清楚。
唐书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郑善和推开门出来道:“母子平安,只是孩子的体质虚弱,需要静养。”
贺依依听到“母子平安”高兴地哭了,直接冲进去要去看自己娘亲,却被郑善和拦下了。
“四姑娘别进去了,顾娘子刚生产,如今正累,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了,留两个丫鬟看顾就行了。”
贺依依犹豫再三,还是听了郑善和的话,留在了外面。
贺皎皎在心里不断地感天谢地感谢菩萨,还好孩子平安出生了,不然她罪过就大了。
“大夫,王兄怎么样?”一旁的少年急切地问道。
给王子澄看伤的大夫是宫里的御医吕怀今,他摇了摇头:“王公子吸入了太多浓烟,只是昏睡,不多会就能行了,只是这脸上的上,只怕难治啊!”
钟叔诚得知后万般后悔,肠子都悔青了,一个劲地打自己,“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子澄就不会……”说完狠狠地锤了墙。
王子澄醒来后,发现自己脸上赫然一块触目惊心的疤痕,覆盖了半张脸,差点没把镜子摔了,但看到钟叔诚,又反过来安慰他。
“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对了,你说你姐姐,我可以帮你把你姐姐赎出来,以后不要做傻事了。”
下月初六,是王子澄与伯毅侯府独女的婚事。
王子澄找了自己母亲。
“娘,我的脸已经毁了,不能再耽误人家姑娘了,我们去把婚事退了吧。”
王母心疼地抱着自己儿子泣不成声:“我的儿啊,你这是何苦啊!”
“娘,今日就去吧,拖得越晚越不好。”
王母迟疑着点了点头:“依你,都依你,你能活着,娘就没别的心愿了。”
王子澄怕吓到别人,就带了一顶帷帽,和王母去拜访伯毅侯府。
这天,唐书兰得了伯毅侯夫人的邀请,带了贺睿与贺皎皎到府里做客。
庆玉和贺皎皎单独在花园闲逛。
突然有丫鬟过来传话:“大姑娘,王公子来了,夫人喊你过去。”
贺皎皎好奇地问道:“王公子是谁啊?”
庆玉脸腾地红了,旁边的丫鬟捂着嘴偷笑,替她答道:“王公子可是未来的姑爷呢!”
庆玉拍了一下丫鬟:“你别瞎说。”
贺皎皎也笑了:“原来是庆姐姐的未来夫君啊!”
“连你也打趣我!”庆玉赌了气到前院去,远远地张望着寻找王子澄的身影。
她从小就认识王子澄,那之后她们还算是邻居,两个小孩经常在一起玩耍,庆玉也早就悄悄喜欢上了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
后来在她得知王子澄也喜欢她,还要向她求亲的时候,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终于,熬了这么久,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庆玉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玉儿过来了。”伯毅侯夫人向庆玉招手让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