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一根手指嫌弃地点住高世手臂,逼迫他让开路。
“我谢谢你了啊,我家不难。”轻飘飘扔下一句后,林默顾自离开。
回家见尤闹闹在劈柴,便自行去生火,烧水,煮饭。
等空下来的时候天已灰暗,林默把杀鸡时偷留的半罐鸡血拎去后山,躲在茅草地里咕嘟咕嘟喝掉。
杀鸡除了想吃鸡肉,更想的是喝血。
喝完她揩揩嘴角鸡血,幽怨地望向屋子。家里明明有个香喷喷的血包馋着她,她却只能可怜兮兮地喝次等血。
不过……
她拉开袖子,悄悄长起来的肉泡慢慢消下去了。
喉咙也不再如火烧般干渴,总算活过来了。
“默默,默默在哪呢?”
尤闹闹在呼唤,林默站起来招手应了声。
“在这!”
“楼公子醒了,那个,默默……”尤闹闹走过来极其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你去给他擦个身吧,这大热天的,别让汗浸了伤口。”
“……”林默低头瞅着被塞入手的一块汗巾,“姨母,我好像是个姑娘。”
“不怕,你还是个孩子。难道让姨母去啊?姨母已经有你准姨父了,要避嫌的。”
好有道理的样子……
林默被推进屋。
尤闹闹转身就出门落帘,“伤者不能吹风,要着凉的。”
好吧……
林默把汗巾在热水里拧了把,就去掀楼欢被子。一拉还拽不动,于是也没多想,小手托着汗巾就往被子里钻。
“楼公子,盛夏季节我睡觉都不盖被子的,你不热吗?”
汗巾刚蹭了半寸,就被一只火热的大掌连她小手一起按住。小手下结实的胸膛紧绷着,心跳擂鼓般震动。
“我不热。”楼欢说完,抿紧唇,额角汩汩滴下两滴汗液。
“不会又崩伤口了吧?”林默拎着被子要往里瞧。
就见楼欢抱住被子往床里退,冷着脸说:“没有。”
林默吸吸鼻子,空气里都是腥甜血香味。这个男人有毒哇,她都喝过鸡血了还能勾起她食欲。
无奈地舔了舔唇,林默眼眸里闪着光地直往被子缝隙里瞧,“崩伤口了就别硬撑,你想不想好起来回京都了?”
楼欢垂着眸子脸罩寒霜,不发一言却五指骨节收紧薄被。
他伤口反复崩裂是因为谁?这个仗着姿色出众就极尽所能勾引他的女人还有没有廉耻?
“姨母,他不想擦身。”林默拎着汗巾,赌气地出去。
一掀帘子,差点撞在尤闹闹身上。
偷听被发现的尤闹闹抓着林默就往后院跑,走出老远确定不会被楼欢听到,尤闹闹一颗操碎了的长辈心才终于沉静下来。
“默默啊,姨母实话跟你说了吧。刚才砍柴的时候姨母就在想,咱这家好不起来就是因为缺个男人。你会点小法术能确保我们不挨饿,可要不被外人欺负,还得趁早寻个侄女婿。”
“姨母,我还是个孩子。”
“瞎说,夜子魅跟你同龄,去年就嫁人了。”
“……”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就这么定了,趁楼公子受伤你们多培养培养感情,争取在他伤好后招进来当上门女婿。”
尤闹闹敲定策略,看起来已经不想把楼欢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