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
我大喊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清冷昳丽的眸子。
微弱的烛火照亮了他半边脸,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勾勒出旖旎的阴影,冷的像冰,另外半边脸则隐没在了一片晦涩中,透着诡谲的美感。
心脏突突猛地跳动一下,我下意识抬手就要攻击,一股迷迭花的味道袭来,眸子的主人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我的手。
“是我!”他好看的眉头轻蹙着,面上写满了不愉。
灯啪的一下开了,视线变得清晰起来,我这才看清楚眸子的主人是谁。
我拿开那人的手,撩开洁白的纱帘看了一眼墙角的摆钟,问道:“暮寻,大半夜你不睡觉,跑到我房间来干什么。”
暮寻收回手,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大晚上鬼喊鬼叫,我怎么睡得着?”
我摸了摸额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抱歉啊,我做噩梦了。”
暮寻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不就是个不告而别的人嘛,至于让你天天做噩梦吗?”
我垂下眼眸,轻声道:“你不懂,他对我来说很重要,他……”
“行我不懂,我睡觉去了,你别再吵我了。”暮寻显然是不想听我说话,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默默地摇了摇头,心说,我又不能保证睡着以后不会接着做噩梦。
我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噩梦了,而且每次都是重复的一个梦,梦到许久以前司淮离开我的场景。
每次我都会从梦中惊醒,起初我一个人住倒是没有什么,直到后来收留了暮寻,每晚我惊醒后,都能在房间里看到暮寻,然后被吓一大跳。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了,照理说我应该会适应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醒来看到他都会被吓到,然而我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
或许,是因为他和司淮过分相似的眉眼吧……
我收回目光重新躺了回去,看着洁白的纱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司淮,我已经在人间等了你这么久了,为什么你还不回来?”
或许是因为对暮寻的愧疚,也或许是害怕再次做噩梦,后半夜我都是在发呆中度过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后,我推开了房门,对面就是暮寻的房间,他的房门紧闭着,看样子还在睡觉。
暮寻的起床气很大,我担心吵到他,便蹑手蹑脚地朝楼下走去。
楼梯是古老的欧式风格,台阶是用木头做的,尽管我脚步当的很轻,但是还是会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下楼以后,我特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楼上并没有动静,这才安心了。
我缓步走到门口,推开沉重的木门,立马就有风灌了进来。
门口的风铃发出叮铃铃的脆响,冰冷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白雪,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怕冷还偏要开门。”身后突然传来了暮寻的声音。
我刚回头,就有一个团黑色的东西朝我飞了过来,落在了我的头上,挡住了视线,拿下来一看,是一件厚厚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