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宁陪着苏黎找了几家医院,最后在城南省人民医院的急诊大厅碰上了行色匆匆的陈羽沫。
“陈羽沫,陆向晚呢?”苏黎追了上去问道。
对方在这里看到她显得略吃惊,何玲玉是肯定不会告诉她陆向晚在哪家医院的,她是怎么找来的?
“苏黎,你应该知道阿姨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是你!”
“陈大小姐,你似乎不能代表任何人的想法吧?”许嘉宁上前怼道,“况且,苏黎是来看陆向晚的,又不是来看她何玲玉的!”
“许小姐,你可能不了解情况,现在向晚还在手术中,你们过去见不到他的。”陈羽沫按下电梯,态度友善地看向苏黎,“苏黎,你过去的话只会让阿姨对你感到反感和厌恶。”
苏黎知道她或许是出于好意,但她现在不看到陆向晚是绝对不会安心的。
“我看他一眼就好。”
陈羽沫没再开口,只是目光中透出一丝的复杂的情绪。
等她们赶到手术室前的走廊时时,亮着“手术中”字样的灯箱暗下。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等候在一旁的何玲玉起身迎上。
医生同她说了几句话之后,病床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陈羽沫和苏黎同时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手术后的陆向晚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额头被绕了一圈白色的绷带,脖子上戴了一个颈托。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泛白的唇色也因发干而起了皮屑。
许是因为伤口疼痛,他的眉心皱成了川字。
医生说他只是肋骨骨折,脏器和大脑都没有损伤,术后修养一阵即可,其他并无大碍。
“医生,那他怎么还没醒来啊?”何玲玉有些担忧地问道。
“麻醉还没过,再加上可能病患近来比较劳累,休息好了就会好的,您不用担心。”医生回答道。
“好的,多谢医生。”
病床被推进病房时,何玲玉将苏黎阻挡在了门外。
“苏黎,我在电话里跟你说得难道不够清楚吗?”她的声音和严厉。
“阿姨,我只想看看他!”苏黎敛着眉眼小声说道。
“看他?看他伤得怎么样,还能不能有力气为了你抗争到底是吗?”
既然话已经说开,何玲玉再也不用时刻装出那副优雅得体的样子,言语间的尖酸刻薄展露无遗。
“不是的,阿姨,我从没有跟陆向晚提起过以前的事!”苏黎辩解道。
何玲玉一声冷笑,“哼哼,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苏黎一时语塞。
这时许嘉宁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不卑不亢地说道:“何女士,法官给人判刑还讲究证据呢,苏黎受你们这种官僚世家压迫了这么多年一直咬紧牙关隐忍,现在你那副伪善的面具被自己的儿子揭开,我想只是应了那句‘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玲玉被这番话气得脸都白了,怒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您儿子的同学啊,我爸爸现在任职于西川检察院反贪局,您想结识一下吗?”许嘉宁幽幽道。
也许对“贪”这个字特别敏感,虽然何玲玉面色没起什么大变化,但气势显然比方才弱了下来。
“我现在不想跟你们废这些话,我儿子需要静养,烦请两位离开好吗?”
苏黎了解何玲玉这个人,她铁了心不让自己见陆向晚,今天就算是说破嘴皮子也无济于事。
眼见许嘉宁为了自己快要和对方吵起来,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便上前将她拉开。
“嘉宁,我们回去吧!”
许嘉宁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只见她恭恭敬敬地朝何玲玉微鞠一躬,姿态低微,但眼神和言语都是坚不可摧。
她说:“阿姨,不管您怎么阻挠,我都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