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一颗心全扑在了他手指上,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些印章。丝毫没察觉,这开口的声音离自己近地有多么异乎寻常。
谢湛垂眸瞥她头顶一眼,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勾了勾唇角。
他点了点马牛文券,说道:“这几张,黔宝印泥。”
继而又点在奴婢文券上,“这几张,龙泉印泥。”
听得谢湛分析,扶萱转身,问:“你怎知晓……”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给她指印泥,本就站在她身后的谢湛,身子微微弓着。
也不知为何,讲完话,他也没直起身。见她转头,谢湛更是岿然不动,一寸没挪。
扶萱甫一转身,额头贴上的,便正正是他的嘴唇和下颚。
太近。
太近了。
严丝合缝。
心尖被额心温凉的触感激地一颤,扶萱霎时懵怔住。
待她回神发现二人当下处境,伸手便往谢湛胸脯上猛然一推,怒道:“你靠这般近作甚!”
这狗官,绝对是故意的!
扶萱心中腹诽。
在扶萱的满脸愤恨中,谢湛这才直起腰,虚咳了一声,稍稍后退半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一些距离。
而后,他看了扶萱一眼,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正声正色地开始回答扶萱方才提出的问题。
他缓缓道:“印泥在制造时,有些掺了洋红,而偏桃红有些用纯朱砂,而是赤红又有些朱膘含地多,是朱红……用油之上,茶油、菜籽油、蓖麻油这熬制三油含量均有异。各家的配置、调料工艺、技艺均有偏高。总之,我可以看出这些所用印泥乃为哪处的。”
虽极像个行为不端的色胚郎君,扶萱也不得不承认,这谢湛腹中有几分真才实学。
能从印章便看出印泥出处,想必私底下用过不少印。一纸一印,那书画之上,应是当真作了不少的。
也难怪,被成为大梁风华第一人。
显赫声名背后,谁又看见他下了多少苦功夫。
她敛起因他方才的冒犯而来的愤懑,思绪落在父亲的事上,认真问:“你的意思是,从印泥上能寻出线索么?如何查?”
谢湛道:“另几个印泥常见,只这黔宝印泥异常难得,我们可去城中各个斋堂问问看。”
我们?
扶萱心中不禁“咯噔”一声,而后立刻拒道:“不用,我自个去!就不劳烦谢少卿亲自去劳累了。”
谢湛不动声色,“你觉得凭你的本事,可以从数个印泥中看出哪个是黔宝印泥?”
扶萱反驳:“我不会问人么?”
谢湛面露认真,“问?你问人就会说实话了?若是各个店家皆说没有,你又当如何?回头与我说,一家都不卖,我岂不是还需跑一趟。”
“我……”扶萱闭嘴。
他话虽直白难听,却是不争的事实。让她知道有这事,又不亲自去一趟,她只会心急如焚。
半晌后,扶萱终是认命道:“那你也去。”
退亲后,未婚夫被我攻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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