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别离,不忍却又别离,托鸿雁南去不知此心何寄,红颜旧,任凭斗转星移...”曹铭轻轻吟唱,“我的鸿雁又该寄往哪里?”
今晚夜色萋萋曹铭什么人都不见,什么杂念都没有,只想那犹如梦幻的初见,惊鸿一瞥心绪难平。
大汉的驿道上,一匹烈马载着一道倩影,一路西行,似乎什么也没留下,似乎留下了全部...
翌日,太阳还未梳妆,天刚刚挂起一道亮光,在这美妙动人的时刻,桃花抱着露珠,野草微微颤动,周围的一切都在静候薄薄的黎明。
此时昌邑城笼罩在朦胧的晨光中,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除了几名少眠的老人,便只有曹铭一人,肆意的挥洒汗水,迈出的每一步都无比坚定。
终于太阳从苍茫中升起,那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夜色的寒凉,路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曹铭停下晨跑,用手帕擦去汗水,回到曹府。
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到偏厅中用早脯,因为曹氏子弟皆出门在外的缘故,爱热闹的曹嵩,便让曹颖跟他们一起用早脯。
“泰安...”曹颖轻轻说道。
曹铭粲然笑道:“阿姊,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曹颖心中的石头似已落地。
并不知情的曹嵩,将曹铭招呼至身旁:“泰安,昨天晚上你大兄派人过来,给你送来了十匹锦缎,还有那曹子廉居然送来十匹骏马。”
“子廉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不怕嫂嫂了吗?”曹铭失笑道。
曹嵩捋着胡须:“我也很纳闷,上次妙才他们到子廉府上,似乎是喝了子廉一方好茶,子廉念叨了三天。”
曹铭、曹颖莞尔一笑,曹洪有赚钱的本事,但是想让他花钱,简直就像要了他的命。
曹府的老马驽钝,虽然识途但是脚力不足,所以曹铭挑选出两匹良马送给曹嵩,平日里做代步用。
曹铭派八名家仆牵着良马,送到蒲氏住所,而他本人则是在屋中,躺在蒲元新制的扶椅上,点上一片熏香,捧着曹操所赠的兵书,研读起来。
“军之形也,我动彼应,两敌相察,情也。”也就是说我方有所行动后,要看敌方会如何应对,敌方有所行动,我方该如何回应,相互之间试探、观察,伺机勘破敌情。
“泰安,你躲在此处,倒是悠闲自在。”曹洪一身戎装,抱着兜鍪踏进曹铭屋中。
曹铭眉眼抬起,慵懒地说道:“浮生偷得半日闲,子廉兄你这披袍擐甲,是来向我讨教的吗?”
曹洪扺(zhǐ)掌大笑道:“那里,为兄是来和你谈合作来了。”
“哦?合作什么?”曹铭知曹子廉为人重利,谈合作多半是他曹泰安这有利可图。
“子廉兄,我可是穷的叮当响,跟我谈合作,不如你随随便便资助我几亿钱。”曹铭嘴角挑起一抹笑。
曹洪陪笑道:“为兄也穷,那里有钜亿家财,不过这次我们合作的话,那钱会如流水般进入我们的囊中。”在曹家诸将争着、抢着让蒲元打造马具时,曹洪却是从中发现了商机。
“弟不甚明白,还请子廉兄明示。”曹铭摆手道。
曹洪自得地说道:“泰安,你真是坐拥宝山而不自知,你可知元让、子孝他们一直磨着蒲大匠,让蒲大匠给他们打造马具?”
“马鞍、马镫的构造看着虽然简单,但是没有具体的制作图,旁人一时也不能制作出来,夏侯将军和族兄如此做也无可厚非。”曹铭笑道,“难道你想用马具,赚大兄的钱?”
曹洪连忙道:“我哪敢赚大兄的钱,马具这种宝物,对骑兵来说如虎添翼,大兄无比重视,已经选拔出忠于我们曹家的工匠,在蒲大匠的指导下秘密打造。”
“那子廉兄欲何为?”曹铭也起好奇心,不说别的,要是能赚到钱,也算是自力更生了不是。
“泰安,马具虽然不能染指,但是像蒲大匠这种世之良匠,锻造的兵器,必然是价值连城,我们何不为蒲大匠造势,让世人皆知蒲大匠能锻神兵,如此一来,必定有豪客游侠、名门子弟,甚至是士子武将,以拥有蒲大匠所锻造的神兵为荣。”
曹铭心想:“走高端精品路线吗,这曹子廉还真有两把刷子。”
曹铭含笑道:“既然如此,何不索性做大,直接为蒲氏造势,让世人皆知蒲氏出品必为精品。”曹铭怀有一份希冀,如果世人们能够认同蒲氏,那么工匠们的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