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与美斗酒(1 / 2)笔尖有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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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儿负气而走,沉央当即追去。飘雪牵着盈儿走得极快,沉央追到门口时,正好吃得一个闭门羹,唤了两声盈儿,无人回应,正要举手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名叫清儿的女道人抬着剑走出来,剑尖抵着沉央喉咙。

这时,屋内响起飘雪声音:“小道友当知醉仙楼乃是何地,男女有别,小妹妹与道友共处一室,终是不妥。道友安心,待去时,定让小妹妹来与道友相见。”

沉央心头又臊又气,听得这话却是安定下来,说得也是,醉仙楼是风月场所,盈儿虽是年幼,但与自己终是男女有别,异地而处自是无妨,但在这醉仙楼却是不成。想通这一节,当下便后退两步,朝着屋内施得一礼:“多谢道友提醒,麻烦道友了。”

清儿扬了扬剑,微微张了张嘴。

沉央辨她嘴型,知她骂了一个字滚,他对这清冷傲人的女道人殊无好感,不过也懒得与她计较,转身便向天字一号房走去。

刚一进屋,浓香袭来,一名艳姬和身扑来,勾着他的脖子,把胸膛抵将上来。

沉央大吃一惊,赶紧往后疾退。谁知,身后又缠来一女,抱着他的腰,抵上他后背。前后遭袭,沉央竟是退无可退,只觉胸口与后背所触之物极是软绵,极不安份。经此一触,他如遭雷击,半晌回不过神来。等回过神来时,二女已把他裹得个结结实实,并挟着他向床上滚去。他想伸手去推,但入眼一片雪白,不是粉腿便是玉臂,竟是无处可以下手。

人间最是温柔处,销金又融骨。小道士平生几曾见得这般光景?只觉口干舌燥,六神无主,仿佛是那离了岸的鱼,想要竭力折腾却知无用。二女嘻嘻格格地笑着,推着他往床上倒去,一女软身下来,趴在他的胸口,捧起他的脸就要亲上一口。这时,沉央突地叫道:“且,且慢!我,我要沐浴!”

“嘻嘻,小郎确该洗洗,身上出了这许多汗呢。”

二女笑道,伸手就去扒沉央衣裳,沉央左挡右挡,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两名女子只知笑闹,时而在他胳膊窝里搔上一下,时而又在他脸上捏得两把。

沉央羞恼并济,叫道:“糟啦,有鬼!”

“鬼?哪来的鬼?这里是醉仙楼,只有将醉欲死的仙人,没有鬼。”

“小郎君莫怕,有姐姐护着你,便是有鬼也不怕。稍后,稍后,你也是个鬼,姐姐的小色鬼。嘻嘻”

沉央本想吓走二女,哪知二女根本不怕鬼,只管扒他衣裳,他紧紧扯着腰带,骇得心口乱跳,突生一计,趁乱摸出张清明定神咒朝着屋角就是一打。

“哐!”的一声,屋角矮凳应声而倒。

二女一怔,停手问道:“是甚?”沉央道:“有老鼠,好大一只老鼠。”探手又是一符飞去,另一处矮凳也即倒地。“唉呀,有老鼠,有老鼠!”二女大惊,嗖地一下窜到床角,笼着被子瑟瑟发抖。沉央脱困,心下大喜,打出一张又一张清明定神咒,打得满屋叮叮当当直响,吓得二女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沉央大乐,翻下床来,笑道:“二位姐姐,定是屋里藏得腥肉,招了老鼠,这却如何是好?”二女听得没了动静,纷纷露出个脑袋,奇道:“怎会有鼠呢,怎会有鼠呢?”沉央微微一笑,暗中又打一符,直奔床底而去。“哐”一声闷响,吓得二女魂不附体。沉央笑道:“好多老鼠啊,二位姐姐莫怕,这老鼠定是在吃床下腥肉,吃完腥肉才会啃脚指头。”

“呀,该死的老鼠!我,我去寻人捕鼠!”

一听啃脚指头,二女顿时待不住了,一女捂着胸口跳下床来,扯了床边裙纱往外直奔。另一女叫道:“姐姐,等等我,我也去。”

“哈哈哈”

二女一走,沉央哈哈大笑,只觉胸怀舒畅,好不得意。等了一会,不见有人来捕鼠,身上油汗腻腻极是难受,便走到内间沐浴。好生搓洗了一番,仍不见人来,把桌上糕点一扫而光,坐在床边翻阅伤寒杂病论。

“碰!”这时,屋门重重一晃,显然是有人在提脚踹门。“来了。”沉央晒然一笑,走上前去打开门。谁知门还未尽开,一条腿便迈进来。这腿极是修长,左右一扫,把门踢得大开。来人瞪着沉央,步步紧逼,沉央步步后退。待至桌旁无处可退,沉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来人左右一看,不见有人,冷笑一声:“来,喝酒!”把怀中酒坛重重放下:“这是上好玉壶春,一壶值千金!”

沉央定了定了心神,说道:“清儿道友,沉央,沉央不喝酒!”

来人正是清儿,就见她大马金刀坐在沉央对面,把酒坛揭开,自注一碗,冷声道:“你是不会还是不喝?”沉央定目看去,那酒坛不少说也有一二十斤,老道士虽是爱酒,他却是滴酒不沾。

清儿见他为难,冷冷一笑,举起碗来一口干了,用手背抹了下嘴:“堂堂七尺男儿竟不饮酒,你活在世间还有甚乐趣?莫要看我,你若是个男人,便举起碗来,与我赌上一场。”

“赌?”沉央不明其意。

清儿道:“自然是赌,不然谁愿与你这小淫贼坐在一起喝酒?”

“淫贼?”沉央脸上一黑。

清儿不屑道:“这天还没黑呢,光天化日之下,便行,便行淫”说不下去,拍着桌子,怒道:“小淫贼,你赌还是不赌,给句痛快话!”

沉央听她左一句淫贼,右一句淫贼,怎能不怒?当即便道:“赌便赌!”清儿道:“极好,你若输了,我也不要你的小命,只需你依我一事。”说完,抓起酒坛又注一碗,正要一口干了。

“且慢!”沉央喝道,提起酒坛注了一碗酒,一口饮尽,冷声道:“既是要赌,便需公平,你方才已然饮得一碗,我也当饮一碗。我若输了,莫说一事,便是十事那也依你。你若输了呢?”

清儿柳眉一挑,怒道:“我会输?笑话,就你这向来不喝酒的小道士岂能喝得过我?”

“你怎知我向来不喝酒?”沉央奇道。

清儿脸上微微一红,怒道:“谁知你来?”举起酒碗,一口饮尽。沉央年轻气盛,哪里经得她如此挑衅,当下便与她对饮起来。

二人你一碗,我一碗,不多时,竟把那坛玉壶春饮得干干净净。

这玉壶春是醉仙楼的招牌名酒,名扬天下数十年,入口绵长,后劲无穷,沉央初次饮酒,不饮不知道,一饮吓一跳,原来自己竟然如此能喝,不过近十斤酒下去,他也是浑身冒汗,面红如坨,两眼昏花,看见任何物事都觉成双成对,就连面前的清儿也是晃来晃去,好似多了一人。

他既不胜酒力,那清儿也是极不好受,她从盈口中得知沉央向来不喝酒,谁知一脚踹上去,竟是踢到了铁板上。她心想,这小淫贼真人不露相啊,竟然如此能喝,再喝下去,我也未必能赢。唉哟,不好,头好晕,想吐

强行把酒气忍将下去,清儿只觉头沉千斤,眉心暗暗作痛,她双手拖着脑袋,瞪着沉央:“你,你还能不能喝?若是不能,快快认输。”

酒是色之媒,沉央方才经得那两名艳姬一番撩拔,此时又海饮一通,神志恍恍惚惚,指着清儿笑道:“你,你长得很是好看。”舌头已大,说话不关风。

清儿一怔,莞尔笑道:“算你有眼光,天底下说我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小淫贼一个。喂,小淫贼,你倒底认不认输?”

“酒,酒还没喝够呢,怎能认输?”沉央酒意已起,伸手抓起酒坛,却倒了个空。清儿拍着桌子叫道:“来人啊,上酒!”沉央也叫:“来人啊,上酒!”

叫了两声,没人上酒,清儿身子一歪,趴在桌上,如丝:“小淫贼,你输了便需依我一事。”沉央酒意发作,一颗脑袋点上点下似捣蒜:“你说,你说。”清儿尚存最后一丝清明,强行振作精神,半眯着眼说道:“你,你把那薛小娘子忘了吧,不可负了盈儿。”说完,再也禁不住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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