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地嘱咐江禾寻个暖和的地方呆着,就匆匆进门去了。
江禾瞧着自己哈出的热气,这天气果真是岁暮天寒。
再说苏远置办的那处宅院,三个妈妈因江禾的不辞而别急的头上直冒火星子。又赶上永文来问江禾的去处,她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个个大眼儿瞪小眼儿。
钱婆子结巴着说:“前……前几日……姑娘说是去醉香阁吃酒,我们……”
高妈妈接过话茬,“我们几个老婆子,再去那些个地方,寻思着不合适,就,就没跟去。”
永文的脸气得变了形,含怒道:“所以姑娘就走丢了?”
苏远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进门见三个婆子整整齐齐跪成一排,没见到江禾的影子,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她最后去了什么地方?”苏远镇定地问道
不及三个婆子答,永文赶忙说:“是去了醉香阁吃酒。”
“我明明嘱咐过,她不会喝酒,这种理由也能把你们唬住?”
“殿下饶命,奴才们有眼无珠,殿下饶命!”
三个婆子跪下一个劲儿地磕头,苏远担心江禾着了歹人的道,又怕她不识路,此刻不知道在哪里冻着,没理会院里的人出门寻去了。
他这副着急忙慌的样子,只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把江禾放在心上了。
第二日早起,扫了院子,王婆子又来寻江禾的麻烦。
这王府里订着规矩,主人们用完膳,接着是管事的一些要紧的一等下人进食,之后二三等下人吃完,最后才轮到末等的粗使婆子丫鬟们。
江禾的肚子打起来就在叫唤,盛饭时,王婆子跟几个长得肥壮的婆子又来搡她,外加一顿冷嘲热讽,纵使江禾是铁打的心也受不了这等的委屈。
没人肯帮她说话,更没人肯给她一口饭吃。王婆子的儿子金宝把剩下的一盆饭倒进猪食的泔水中,嘿嘿一笑,啐了一口唾沫在里面。
李管事附和道:“行了行了,大家伙吃饱就去干活吧!”
江禾缩在角落里哭。她在想,若是不混进这王府里,至少苏远不会叫她冷着饿着,更不会叫她受这般委屈。
小莲看一眼江禾,被王婆子瞪一眼,吼道:“还不快去干活?”
她赶忙收起那份怜悯,拎了水桶往水缸里灌水。
不消一会儿,苏辞亲自到后厨,命人端了一碗汤药来,与负责煎药的丫鬟言语几句,正要走开时,他注意到了江禾。
见背后一片寂静,江禾稍稍抬头望一眼苏辞,一股难以抵抗的压迫感袭来。他此刻看着倒翩然俊雅,琼林玉树,只是那双眼中潜匿的冷冽仿若会吃人的豺狼,不禁让人噤若寒蝉。
江禾的肚子不争气地又叫唤起来,苏辞嗤笑道:“给她吃的,偌大的王府还能把人饿着,传出去本王的颜面何存?”
王婆子金宝一众人听了苏辞的话吓得失了魂,生怕江禾将刚才不给她吃食的事抖落出去。再者这位王爷可是屠了南诏国都的冷血之人,虽说战功赫赫却难以接近。
他不比王妃,王妃中意金宝的厨艺,还能说上几句话,换到黎王这里,别说说好话,个个见了他都要吓破了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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